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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滾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意識到妻子和這客棧老闆是相識,他猙獰惡毒地說,“賤貨,原來你是故意把我們引來這裡,原來你在外面偷-男人。”
錦心被凌朝風攙扶著站起來,她滿身的血,一步一個血印,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刀,逼向那個男人。
“別殺我,錦心,你饒了我,我、我保證不說出去,我保證……”男人嚇得屁滾尿流,抱著頭縮成一團,“我錯了,錦心,我錯了……”
“來不及了,你這個畜生,你把你的手往哪裡摸,你往女兒的哪裡摸?”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錦心尖叫著,瘋狂地撲了上來,一刀扎進男人的手背,男人疼得殺豬似的喊著,想要推開她,可她抽出刀,用力插在了丈夫的心門。
男人抽搐了兩下,再也沒聲了,整個客棧安寧了。
小晚站在三樓,那天看著武林幫派廝殺時,她和素素嚇壞了,可是今天,看見血染客棧,她臉上的神情,與平日裡淡泊從容的凌朝風很像。
瘋狂屠殺後的女人,癱軟地倒下,凌朝風將她打橫抱起來,她伸出沾滿血的手,輕輕摸了摸凌朝風的下巴:“我知道,你一定會護著我。”
後院裡,素素抱著萱兒,張嬸示意她不要讓孩子跑出去,便拿起石灰水盆和抹布,往大堂去了。
小晚下樓,沿著血腳印,走到雲澤房裡,虛弱的女人躺在床上,看見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她很累,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
“嫂嫂……”
虛弱的一聲喚,小晚心頭猛顫,頓時熱淚盈眶,疾步走上來,可是錦心暈過去了。
“錦心!”小晚喊她,凌朝風攙扶著妻子說:“讓她睡一會兒,她累了。”
樓下,彪叔終於回來了,他根本沒去租什麼馬車,而是去山上摘了些野山楂,打算給孩子做糖山楂吃。
看到店裡的光景,默默地關上了門,而後和張嬸一道打掃血跡,把三具屍體用草蓆裹了,堆在後門柴堆旁。
沒過多久,客棧恢復如常,除了二樓還能聞見淡淡的血腥,幾乎看不出來,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屠殺。
傍晚時分,錦心醒了,等她沐浴換了乾淨衣裳後,才見了女兒。
萱兒拿著素素給她用手帕疊的小老鼠來嚇唬娘,咯咯笑著:“娘,我好喜歡這裡,有好吃的,還有人陪我玩兒,大個兒爺爺給我做了糖山楂,可好吃啦。”
錦心笑道:“以後娘每天給你做好吃的,每天陪你玩兒。”
萱兒問:“娘,爹爹和奶奶他們呢,我沒見著。”
錦心略緊張地說:“他們不要我們了,萱兒,你願意跟著娘嗎?”
小姑娘怔怔地,六歲的孩子,懂很多事,但終究還是孩子,她不會去想祖母父親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娘說是他們丟下了自己,她信的。
但是她懂,從此和奶奶爹爹分開,那就再也不會有人打娘了。
“不要他們。”萱兒說,“我只要娘,我和娘在一起就好了。”
她鬆了口氣,懷抱著女兒,愛不釋手地撫摸她嬌小的身體,抬眼看見凌朝風和小晚站在那裡,她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地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萱兒,舅媽帶你去吃好吃的。”小晚想,丈夫和他的青梅竹馬應該有話要說,她信得過凌朝風,這錦心也是烈女子,自然很放心。
萱兒現在不怕娘會被打,樂意跟著小晚走了,還嬌滴滴地問著:“舅媽,我為什麼要叫你舅媽?”
錦心聽得,問凌朝風:“你對她說,把我當妹妹是嗎?”
凌朝風頷首:“一直都是。”
錦心無奈地一笑:“只是你是,我可不是,不過……我們沒緣分,都是命。”
凌朝風則蹙眉問:“我只知道你嫁人了,怎麼會嫁這樣的人家?”
錦心冷笑:“是我瞎了眼。”
大堂裡,萱兒正把腦袋貼在小晚的肚子上,好奇地問:“舅媽要生小娃娃了?舅媽,我奶奶總是叫我娘給我生弟弟,我娘要是能生弟弟,我奶奶就不會打她了。”
小晚摸摸萱兒的腦袋,溫柔地說:“是奶奶不好,就算你娘不生弟弟,也不能打她。萱兒,妹妹也好弟弟也好,連帶你,都是你孃的心肝寶貝,別的人可以喜歡你,可誰也沒資格嫌棄你。”
小傢伙似懂非懂,咧開嘴笑:“反正,再也沒人打我娘了。”
樓上,凌朝風並沒有逗留太久,錦心也很快跟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