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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藥粉融入粥裡,小晚想起了孫夫人,想起了那個寧死也要和丈夫分離的孫夫人。
這個世道,有太多太多女人的命不是自己的,最可悲的或許不是男人對於女人的壓迫,是像錦心的婆婆這般,像許氏,像孟夫人,像嶽懷音,最可悲的,是女人對女人的壓迫。
縱然如此,還是有很多的女人,她,連憶,素素,為了自己的命運努力掙扎反抗,寧死不屈。
還有,眼前的這一位。
小晚覺得她變了,不再是一年前的自己。
“我們大廚做的燒麥,很好吃。”她仿若無事地走來,錦心有一瞬的惶恐,但是小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燒麥遞給她,“嚐嚐吧。”
錦心怔了怔,雙手捧過碟子,欠身謝過。
剛好她的女兒清醒了退燒了,從樓上下來找娘,錦心將女兒抱在懷裡,給她吃燒麥,許是發過燒的娃娃口渴,她擺擺手:“娘,我要喝粥。”
“這是奶奶和爹爹他們喝的,是大人喝的粥,萱兒是小孩子,喝了要肚子疼。”錦心哄著她,哄她吃一口燒麥。
“你叫萱兒是不是?”小晚溫柔地說,“舅母帶你去吃好吃的,讓後面的奶奶給你縫個兔子娃娃好不好?”
舅母?錦心眉間一顫,怔怔地看著小晚,看見她微微隆起的腰腹,她才發現,這小娘子有身孕了。
這是,凌朝風的孩子?她是,凌朝風的娘子?
“我不去,我要守著我娘。”萱兒卻抱住了母親,她看見母親臉上的傷痕,頓時便哽咽了,“我爹要打我孃的,奶奶也要打她,我要保護我娘。”
錦心卻慌了神,小聲叮囑:“萱兒,不要胡說八道,娘對你說過什麼,你不聽話不是?”
小閨女淚眼楚楚地看著孃親,小手摸了摸她的傷痕,哽咽著說:“萱兒摸摸,娘就不疼了。”
錦心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背脊:“萱兒乖,娘一點也不疼,不怕。”
小晚心酸不已,她即將為人母,能明白錦心面對婆婆要把她六歲的女兒送去做童養媳的痛苦,不管那一鍋粥裡是什麼,她不會管了。
這是錦心的命運,只有她自己能主宰,誰也不能插手。
凌朝風站在樓上,看著小晚從後門進來,她揉了揉眼睛,顯然是哭過了。
似乎感覺到自己在這裡,抬起頭,一貫嬌軟甜美的雙眸裡,帶著滿滿的怒氣,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麼對待故人,不聞不問。
此時,老夫人他們都起來了,嚷嚷著喊兒媳婦去伺候,錦心將一鍋粥端在桌上,和小晚對視了一眼,她取出自己的帕子蓋在鍋蓋上,像是要留個印記,好證明之後沒有別人動過,而後不動聲色地,上樓去伺候所有人。
吃早飯時,她的公公婆婆,她的丈夫都坐著不動,她麻利地擺好一切,抱著萱兒坐在另一張桌上,沒有人問她是不是吃過早飯,也沒有人關心小孫女。
小晚已經上樓了,站在樓上看著底下的人,一口一口把粥喝下去。她不知道錦心到底在鍋裡放了什麼,但她看見相公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錦心看。
小晚沒有青梅竹馬,她不懂青梅竹馬是什麼樣的感情,但那十來年的孩提時光,曾經一定很美好。她很羨慕,但她不嫉妒也不排斥,因為她本就是後來的那一個,而現在,她才是凌朝風的妻子。
只要凌朝風依舊把錦心當童年的玩伴,那麼為她做任何事,小晚都會支援。
可惜,相公從那一夜後,就對眼前的不聞不問,難道他是擔心自己會吃醋生氣?
“能不能讓你們店裡的夥計,替我們去鎮上租一駕馬車?”老夫人吃飽了,對凌朝風說,“這麼遠的路,哪個走得動出去,昨晚回來真是把我累死了,早知道不如住到鎮上去。”
凌朝風淡然:“可以,你們想要多大的馬車?“
老夫人想了想:“小一點,擠一擠吧。”
早飯吃完了,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們沒有中毒也沒有昏迷,小晚更加不明白,錦心到底在粥裡放了什麼。
但是,彪叔去鎮上租馬車,卻是遲遲不回來,老夫人很不耐煩,下樓詢問怎麼回事,張嬸打哈哈笑道:“那個傢伙,怕是去聽書了,您彆著急,肯定一會兒就到了。”
老夫人正要發作,忽然臉色一抽,用手捂著肚子,急匆匆地上樓去。
張嬸哼笑:“這是怎麼了?”
然而接下來,老夫人和她的丈夫,還有錦心的相公,一個挨著一個腹痛腹瀉,霸佔著臥房裡的恭桶,公公婆婆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