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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常常想,會不會其實一切都是夢境,比如此刻,她就在夢裡。
可身邊的一切如此真實,根本沒什麼可懷疑的,彪叔做的飯那麼好吃,每一口都吃得實在,怎麼會是夢呢。
“晚晚。”凌朝風喚她,要妻子坐回去,一家人便靜靜地聽他說,“我現在把人送去衙門,的確能解決知縣刁難我們的麻煩,可他身邊似乎有幾個聰明人,未必不會攛掇他繼續刁難我們。其一,莫說短短一夜之間,即便滿三天,這也不該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那其中必然有蹊蹺,他要問我們為什麼,偏偏現在我們自己也不知道。他若反咬一口,說我們是同夥,我們該如何開脫?”
小晚聽得很認真,相公就是相公,她自以為把什麼都想仔細了,果然還是有漏洞。
凌朝風繼續道:“其二,即便他相信我們和這些人沒關係,他也會想,我們辦事如此利索能幹,果真有些真本事,那麼下一次又遇見什麼麻煩事,他會如法炮製,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總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為他收爛攤子。”
張嬸說:“這一回,要緊的是別讓他煽動村民來和我們鬧,下一回,還是請梁大人出面,叫這昏官趁早滾蛋。”
凌朝風輕輕一嘆:“我也想過,但唐大人來信,要我忍一忍,他這官捐的,其中牽扯一些人情關係,眼下還不是讓他滾的時候。”
張嬸嗤笑:“難道新君就這點能耐,地方不安定,國家如何安定。”
眼下不是討論國策新君的時候,凌朝風自然不會與張嬸計較,他平靜地說:“我們最好想一個萬全之策。”
素素在邊上說:“不如讓他們將計就計,去鎮子口繼續收古董,那麼至少古董商是真的,和咱們就不相干了。那闖空門的或許另有其人,我們死不承認就是了。”
小晚一臉正經地看著素素,她覺得素素比她聰明多了。
凌朝風頷首,但道:“我也想過,但我們這裡的古董商若是真的,下一回別的地方的村民,就更容易被騙,下次其他人換個名目,一樣的手法,會害了更多無辜的人。”
小晚猛點頭:“相公說得對。”
凌朝風道:“我想這樣,儲存他們的性命,若是醒了,蒙上眼睛堵住耳朵嘴巴,聽不見看不見說不得,在這裡放上三天。三日後,我去衙門請罪,任憑知縣發落,到第四天一清早,我們想法子,像今天一樣,把他們全都運到衙門口。管他是誰做的好事,這個人情,順手給了那縣太爺。你們看呢?”
眾人謹慎地商議對策,包括如何才能偷偷地把這麼多人運到衙門口,最終決定照凌朝風說的辦,儘量把這件事和他們撇清。
二山則想到一點:“掌櫃的,若是縣太爺審案時胡說八道,非要逼著他們說和我們是同夥,又或是縣太爺一口咬定,逼著我們認,這如何是好?”
凌朝風道:“雖然他可能這麼做,但那時候村民已經拿回各自的錢財,就不會都跑來惹是生非為難客棧。我們從一開始怕的就不是縣太爺,是激怒暴-動的村民。”
小晚一激動,隨口就說:“放心吧,不會的。”
眾人看著她,只笑她心思簡單,凌朝風心裡卻又是一咯噔,但他努力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興許小晚就是想事情簡單,隨口說的呢。
自然,小晚早就有了打算,她會好好拜託戒指,讓這件事和客棧不要再有半點瓜葛。
三天後,一切如凌朝風所料,知縣暴跳如雷,沒想到凌朝風竟然真的空手來了,又像失心瘋似的,不顧師爺勸說要顧忌梁知府,就把凌朝風打入大牢。
而他夜裡去思韻閣找嶽懷音,連嶽懷音都奇怪,竟然有凌朝風辦不到的事。
但她幽幽地說:“大人,客棧裡金銀無數,不如叫他先墊出來,安撫村民。”
但是第二天清晨,事情有了轉圜,在家摟著小妾呼呼大睡的縣太爺,被下人叫醒,衣裳都沒穿整齊,就衝到衙門口來看,只見十來個人被五花大綁丟在門前,還有一大口箱子。
這會兒功夫,已經有村民來衙門等縣太爺給回話,見這光景,紛紛奔走相告,不等縣太爺命人把箱子抬進去數數多少錢,村民們已是蜂擁而來。
知縣不得不忍痛命師爺,按照各家登記的損失,一一發還,另開堂審案,要狠狠懲治那些騙子,給自己揚名。
青嶺村裡,此刻許氏正哼著小曲兒在廚房給孩子們熬大米粥,香氣饞人,兩個娃今天不用叫,自己就爬起來了。
她笑道:“香不香,這可是最上等的大米,娘都沒吃過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