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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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輕鴻淺淺去(上)
他姓白,他叫墨。從一開始,他的世界一如他的名字,從不摻雜第三種顏色。永遠都如棋子一般,黑白分明,又如棋盤一般,經緯分明。
他有過一個妻,有過,是因為那個妻已經不在,她在哪裡,是死是活,旁人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他,從不說一個字。
這些珺瑤是知道的,不止這些,甚至連白墨喜歡什麼茶,吃飯偏好的口味,練字看書時的習慣,穿衣講究的布料,能夠解到的關於白墨的所有,她都讓自己清清楚楚的記得。
她等了兩年,準備了兩年,從知道她將嫁入白家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有鬆懈過對自己的要求。
她在嫁過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面對任何一種場面——因為她要嫁的,是一個自己的正妻不見了五年,卻堅持不肯再娶的男人。所以,即使當她的人已經站在白家,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人卻是被矇在鼓裡,因此稍有爭執,她依然淡然若定,候在偏廳。
“爹!為什麼件事情完全沒有問過我!?”
“問你?問了你,讓繼續找藉口推諉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需要問什麼?”
“爹,我說過還不想另娶——”
“不想?你每一次都是這麼說,可是你不想想弦兒離開都已經五年了,五年前讓你去裘家接她你不去,等來等去卻等到她已經不在裘家的訊息,人在哪裡卻沒人說得清。轉眼已經是五年,你也老大不小,還想拖到什麼時候!?你是想讓白家絕後不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管怎麼樣,這次你都娶定了!況且這個女子,可是周家的女兒,別人求這門親都求不來,你難道要退親讓白周兩家丟盡臉面嗎?”
白墨雖不甘卻無話可說,這些都在理,且都是他所恪守的理。他心裡那份出自私心的堅持,在這些事情面前顯得那麼渺小。是的,他的世界,永遠都如棋子般,黑白分明,又如棋盤一般,經緯分明,從不摻雜第三種顏色。
“抱歉,打擾一下世伯和白大少——”一直坐在臨廳撫著茶杯靜靜聽著的珺瑤走到門口,輕施一禮,輕聲道:“我有幾句話想對白大少說,不知世伯可否應允?”
“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賢侄女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話儘管說——”
雖說二人沒有拜堂但是聘禮已下,只因白家與周家只見路途遙遠,成親之日要從周家接新娘來有些不便,所以珺瑤才直接被接來白家。白墨這雖然等於是續絃,本不予大肆鋪張,但對方卻是周家的女兒,怠慢不得,幸好周家的小姐瞭解情況倒也不計較,要求一切從簡,才沒有按著繁複的規矩來。讓白家二老對位周家小姐不由好感大增,客氣之餘,態度自然親切不少。
珺瑤對白老爺頷首謝過,走到白墨面前,直視他道:“白大少的意思,珺瑤明白。既然白大少對先夫人念念不忘,珺瑤自不敢妄奪他人之位,不作為續絃,只作為側室嫁入白家,白大少可以繼續保留尊夫人的正妻之位——這樣,白大少可還有意見?”
白墨一怔,不曾想到這周小姐竟然會肯屈居側室之位,說好聽些,因為正妻之位已空,她便是個足以當家的側夫人,但無論用什麼語言去美化,終究只是個偏房,對於出身周家的小姐來說,怎能如此委屈?
白老爺也甚覺不妥,但是如此一來,白墨的確沒有再拒絕的理由。雖然名份上是委屈了一些,但畢竟白墨身邊只有她一個——只要過幾年白墨看開了,一樣可以將珺瑤扶正。
(——雖然在古代妾或者偏房即使正妻死也是不能夠扶正的,但是架空,就麼著吧……幸好是架空哈哈。)
想到此,白老爺立刻不給白墨反駁的機會便應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幸好賢侄女深明大義——墨兒,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好好招呼!”
白墨看著面前的女子,他不解。這個女人究竟是真的如此淡然,還是精明至此?連這不能容忍,也不是這個身份的人該容忍的事情,竟然這般輕易就提了出來……
珺瑤只是淡淡的垂回了眼,不再多說。
細細的打量過安排給自己的房間,推開窗,對面便是白墨的房間。她的窗戶正對著他的,而側邊的一間空屋一直關閉著,據說那裡就是他的正妻曾經住過的地方。
她會努力去牢牢記得關於他的事,不代表她對那個正妻也有興趣。
“夫人跑了不趕緊去找,空抱著個名分不撒手,這男人還真拿不起放不下——”人都白墨如此這般的出色,但是一個對感情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能好到哪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