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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苦大師有些驚疑不定將手擱到他額上,閉目良久,面上神情深不可測。
易天行側著頭看著這位省政協副主席,佛宗的得道高僧,心中生出幾分希望來。
……
……
也不知過了多久,斌苦大師緩緩睜開眼道:
“施主,您發燒了。”
易天行險些摔倒在地,無奈笑道:“這點我也明白,不需大師法力察探,只是……”他看著斌苦的雙眼道,“我為什麼會發燒?”
為什麼發燒?這在世俗人看來很無厘頭的問題,落在易天行身上,還真成了個大問題。
斌苦醒過神來,也是一愣,也對,面前這愣頭青顯然不識道術法門,但天生一股神通煞是駭人,那天用天袈裟都還未能收服他,反逼出他身上的九天玄火來。這樣一個金火貫穿身體內外之人,為何發燒?怎能發燒?
斌苦沉思少許,便開始細細盤問易天行身上的情況。
先前歸元寺中幾番唔面,這二人中老和尚是不想多問,只想借這少年替自己歸元寺擋場災禍;易天行卻是不大信得過這和尚,自然也不肯細講。不過今天情況特異,易天行實在不願意成為第一個因為高燒而犧牲的修行之人,他捧著自己愈昏愈重的腦袋,終於將自己從幼時到如今的奇異之處通通講予斌苦聽了,只是暫時隱瞞了小紅鳥的事情。
斌苦聽完後,閉目尋思良久,終了猶自嘆著搖搖頭道:“我修佛法數十年,與上三天下諸多門派亦有來往,可像施主這般遭逢造化,卻是頭遭得見。似乎是自孃胎中便帶著金剛之身,天火之焰,老衲實在參祥不透。不過……”他看著易天行道,“施主幾番悟道均與我禪宗佛經有大幹系,顯見施主與我宗門是頗有緣份之人。三昧坐禪經,修行道地經,皆是禪宗大法,但我禪宗弟子均是用之築基培元,不以力取,卻是質勝,應無走火入魔之虞。按常理論,施主既然以此兩門經習得控玄火之術,斷不至於被火元反噬,出現這種奇異高燒症狀。”
易天行猶豫良久,終於說道:“如果另有一部分火元長期處於體外,不受法門所控,又會如何?”
“不受法門疏導,自然火元自行焰焰。不過以施主體內火元之盛,火元離體後又無禁制,只怕這整個省城都要燃起來。”
易天行思琢半天要不要全盤托出,卻忽然聞到身邊有股糊味。
他和斌苦老和尚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然後猛地往側邊看去。
只見易天行先前放書包用的蒲團,此時已冒起青煙!
“這是何物?”斌苦大師乃德高望重的大德高僧,此時語音裡卻有些顫抖。
易天行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會要把我家小紅鳥當妖怪收了吧?當心我翻臉。”
這一老一少二人,此時正趴在地上,看著蒲團上滿是迷惘神態的硃紅色小鳥。小朱雀顯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老爹和一個光頭要把屁股蹶的老高,傻乎乎地看著自己,烏黑的眼珠骨溜溜轉了幾圈,看著可愛極了。
小朱雀忽然稚態可掬地走起路來,把易天行唬了一跳。
只見小朱雀扭著屁股穿過主持禪房側簾,沿著一道青石小徑,步履蹣跚地向歸元寺偏殿行去,易天行和斌苦和尚趕緊跟在後面,心裡各有各的緊張。
側殿的僧人正在早課,忽然看見這樣一個小傢伙跑了進來,看著它可愛,正準備上來逗著玩,不料被斌苦和尚一陣“佛門獅子吼”轟出殿門,只留下自己和易天行傻愣愣地看著小朱雀在偏殿的大方格石地板上走來走去。
“它要做什麼?”
易天行側頭一看,斌苦大師正滿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納悶,這位高僧何至於緊張成這個模樣,隨口應道:“我也不知。”
不料這小朱雀看見偏殿裡供的觀音菩薩像,似乎來了興趣,咕咕叫了幾聲,一張嘴便吐出串串火苗往供桌上的瓜果噴去。
斌苦唬了一跳,右手佛印急結,一道氣流從他的指間急速吐出……供桌前的空間一陣紋動,似是平空生出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勉勉擋住了小朱雀吐出來的火團。
易天行也是一陣後悔。他正覺著斌苦和尚多了幾分解決自己問題的誠意,不料這小傢伙又準備“火燒紅蓮寺”,若得罪了歸元寺的和尚,再想求和尚教自己法門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節,他便準備拿出當爹的威嚴來,抓住小紅鳥好好進行一下口頭教育。斌苦大師心疼自己寺中財物,也顧不得高人風範,捋起袖子便要來幫忙……可還沒等這兩個人出手,小朱雀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