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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肖的傷勢已經穩定很多了,袁野幾天前就把他轉到了省人民醫院,易天行背了個爛包走下樓,遠遠看了一眼正漸漸圍攏過來的藏族青年們,笑了一笑,走出校門,搭上十九路公共汽車,便往醫院趕去。一路上公汽人氣混雜,薰鼻難忍,卻讓這位少年郎覺得欣喜無比,前些日子他一直在和那些半仙半人的修道打交道,此時真真切切感受著凡俗氣息,卻是難得的享受,他在人民醫院大門外買了個硬硬的鍋魁,往裡面塞了三塊錢的牛肉,便開始大嚼起來。一口牛肉一口油,學老農民樣蹲在街沿兒,看著面前走過的男男女女,好生快樂。
吃完鍋魁,又買了七個放進書包裡,便往醫院裡進去,到住院部找到病房,推門而入。
在門口守著的兩個混混兒瞧著他眼生,伸手攔住,嘴裡喝道:“做什麼呢?沒看這是單人特護病房嗎?怎麼就往裡闖?”
說來奇怪,在歸元寺武當山和那些修道人一番爭鬥後,易天行的心性反而變得更加沉穩,全然沒有初識法術後睥睨世人的佻脫模樣,反是一臉誠懇地說道:“我叫易天行,來看一下小肖。”
兩個小混混是被袁野專門安排在醫院裡照顧小肖的人,自然是心思活絡,勤快能幹,乍一聽易天行這名字,便覺著有些耳熟,再一細想便記起這名字代表的是什麼,後背裡的汗涮的一聲就出來了,低頭顫聲道:“原來是少爺。”
易天行笑了笑,心想這古家的少爺當著沒什麼好處,調侃道:“別叫少爺。”看了一眼這二人,發現年紀也挺小的,便大剌剌道:“以後就叫我易哥好了。”說完便抬頭往病房裡走。
那兩小的在他身後一聽,臉上動容,心想少爺就是少爺,時刻站在流行浪花的上頭——這不是省港那邊道上正流行的稱謂嗎?對視一眼,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是,一哥。”
不知道易天行如果知道這二位聽錯了自己的話後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但當他看見一臉蒼白的小肖正閉眼躺在床上,心頭便是無名火起。雖然暗算小肖的吉祥天宗思如今被自己的天火一刀打的不知死活,但只要一想到眼前這位傷餘之人下半輩子不知還能不能靠自己的雙腿走路,他的心裡便是一陣煩悶和黯然。
這時候,他才發現小肖的病床旁有一個年輕小子正伏在床邊睡覺。
那小子生的頗為清秀,與小肖長的有幾分相似。易天行皺皺眉頭,知道這肯定就是小肖那個唯一的親人,弟弟。他上前輕輕喊醒了這小子。
“你是誰?”小肖弟弟的眼中露出一絲驚謊,也難怪他,自己的兄長被人將腿砍斷了,自然讓他有些不安。
“我叫易天行。”易天行儘可能地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些,“是你哥在公司裡的同事。你是小肖的弟弟吧?叫啥名兒?”
“我叫肖勇。”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在哪兒上學呢?”
易天行或許習慣了在鵬飛工貿這邊發號施令,於是也不覺得自己一個學生像慈祥長者般發問顯得有些怪異。
“在六中讀高中。”
“我不是讓公司裡請了看護嗎?”易天行見這小子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眼中紅絲不斷,有些心疼。
肖勇有些憨憨地笑了,“自己哥,哪好讓外人服侍。”
易天行也笑了笑,說道:“你先去旁邊休息一下,我和你哥有些事情要說。”
肖勇有些遲疑,問道:“哥剛恢復沒幾天,醫生說要他多休息。”
易天行搖搖頭,臉上雖然仍然帶笑,話語裡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一會兒時間。”
肖勇也是聰明人,見到這年輕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透過門外兩個保鏢進到病房,肯定這人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也隱隱知道自己哥哥是在道上混的,想了想也笑道:“那好,我也兩天沒睡了,辛苦您了。”
“很得體。”易天行看著他推門出去,在心裡讚了一聲,接著便想到有這樣一個弟弟,那他兄長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病房裡便只剩下他還有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小肖。
易天行將手伸到自己頸後,摸了摸,前些天老祖宗師父在自己腦後種了一根妖毛,雖然後來被真武大帝殘留的氣息給煉化了,但在武當山與小公子秦梓兒的戰鬥中,這根妖毛卻給了他很多不知從何而來的啟示,讓他懂了一些自己本來絕對不會懂的事情。
他將自己的右掌輕輕提前,對著病房裡白淨的牆面。
坐禪三味經在腦中一閃念,他的中食二指指甲下各有一道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