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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充分,他重又回覆到初至省城時的無羈無絆的心態,吉祥天的陰影,佛宗的重擔,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麼重要。畢竟他親耳聽見有人告訴自己:這世界上真的是有神仙的……
神仙?這位從縣城來的學生既然知道了世界有神仙,那對著這些凡人,哪怕是凡人中的修真者,又能害怕到哪裡去?這就像是年青人在學校裡讀書的時候總是怕記過怕老師,可一旦瞭解這個世界上有作奸犯科,有炒魷魚等等……遠比記過和老師更大條的事情,誰又會在乎自己在學校裡的一些鬧騰?
“該喚易兄弟施主還是居士?”
易天行微微一笑應道:“喚什麼都是一樣。”
斌苦大師微微一笑道:“居士果然是有緣人。”
易天行忽然有了取笑這老和尚的念頭:“傳經者是佛門千年以來的規矩?”
“正是。”
“這一切是佛緣吧?”
“正是。”
“那老和尚你何必操心我答不答應?佛有千萬法門,若真是我的福緣,我既便此時不答應你,終究日後也會皈依大道。”
斌苦一愣道:“居士有理。”
“歸元寺的粥太清淡了,你和葉相天天吃的那種素面給我來兩碗,昨天在看守所裡吃的不大好。”易天行說著負起雙手往禪房而去,丟下一臉錯愕的歸元寺主持斌苦大師。
易天行在禪房裡香噴噴地吃了兩大碗素面,再看著侍立在旁的葉相僧,忽然笑道:“葉相師兄,昨夜玩的大手印光芒萬丈,什麼時候有空教我兩手?”
葉相僧應該是被斌苦大師囑咐過,也不再和這位佛宗貴客進行口舌之爭,淡淡一笑道:“這自然沒問題,易居士已通曉我寺方便法門,大手印不過外用之道罷了,呆會兒我抄錄幾個口訣給您。”
易天行咋舌稱奇:“葉相師兄如今才真是有了點高僧風範,比穿白袈裟的時候順眼多了。”
葉相僧連禱佛號,面上毫無表情,心底卻是煩死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也不知師父為什麼對他如此另眼相看。
斌苦大師在一旁微笑道:“易居士這些日子便在寺中住著,午後,我便會喚知客僧去知會吉祥天中人一聲,再過上月餘,北法門南靈隱梅嶺草舍的人來齊後,居士便可領護法牌了。”
“聽上去很複雜的樣子。”易天行撓頭苦笑道:“先不說那些,這護法大概是一個什麼品秩?”
斌苦大師微笑應道:“山門護法,只是對著方內人所言。”
“就是傳經者換個說法?那這山門護法以後有什麼待遇?”易天行來了興趣。
斌苦搖頭苦笑道:“修法乃大道,外物不縈身,居士所言,老衲無從答起。”
易天行嘿嘿笑道:“就知道你老和尚拿護法牌子唬外人,估計佛宗也很多年沒這個說法了。這樣吧……”他抿了抿嘴唇,道:“以後我再來你歸元寺化齋飯的時候,再不能用這素面對付我了。”
斌苦雖然大有世俗智慧,但畢竟長居古剎,不擅長這些鬥嘴之事,以為他說真話,不由納悶道:“這素面味道莫非不好?”
易天行一笑說道:“味道倒不錯,這素豆油我也能吃習慣,但是一大湯碗銀絲面上,如果能撒上幾粒蔥花,豈不更美?”
他只是隨口一說,不料斌苦大師卻面露為難之色。
“又不是要吃狗肉。”易天行反而被他這神情弄得摸不著頭腦,納悶問道:“幾粒蔥花至於讓你這麼大個和尚廟如此為難?”
一直安靜侍立於旁的葉相僧終於見不得這憊賴小子神情了,黑著臉粗聲粗氣應道:“釋宗弟子不茹犖……”
易天行愣了一愣才醒過神來,他讀的佛經多,卻把這檔子事情給忘了,不由一拍腦門歉意無比道:“對不住對不住,忘了蔥蒜之類也是不能吃的。”
易天行不是傻子,不是ED患者,也沒有殉道狂熱,所以他熱愛美女,喜歡AV,愛蕾蕾,像自己的紅鳥兒子一樣貪吃,無比喜愛自己生存著的這個花花世界——所以,要讓他當一輩子的大和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蹺著二郎腿,躺在禪院中的竹椅上,嘬兩口溫茶,看兩眼青天白雲,看著似乎很是閒適,腦子卻比歸元寺外馬路上的汽車輪子轉的還要快些,畢竟省城大學醫院裡,還躺著一個斷腿的小肖,而袁野只怕也正在著急,更不用提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給親愛的蕾蕾打電話了。
“怎麼擺脫這種境況?”他微閉雙眼,感受著晨時日光的溫和柔軟,“我如果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那麼肯定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