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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經考試
取入府、州、縣學為生員，叫做“遊庠”），鄰居家中有男女丑事，秦生就寫了十首《黃鶯兒》
相贈（譯者注：黃鶯兒，詞牌名，多是寫一些男女情怨的內容），其實都是影射人家。他往往捕
風捉影，寫得有聲有色，文筆十分精巧，所以作品被廣為流傳，遠近聞名。秦生因
此屢次遭人毆打，而且還被告到官府，幾乎要除去他的功名。但他始終不能悔改。
秦生晚年，忽然患了瘧病，發狂，吃自己的糞便，拿刀割自己的舌頭。家人將刀奪
走，把他鎖在空屋子裡。他找不到刀，就把自己的舌頭嚼爛，象粥一樣，再慢慢地
吐出來，臭氣在屋外都能聞到。後來，他從窗戶縫裡看到院子中有劈柴用的斧頭，
就奮力衝出窗外，拿起斧頭，把自己砍死了！
【按語】於覺世先生（譯者注：清朝順治己亥年進士）說：以秦生的才華，用來勸人向
善、改善民風，本來不難，但他卻用來做為殺身取禍的工具。這和用珍貴的寶珠去
打小鳥，用古代的名劍去砍木柴有什麼兩樣？ 最近有一位書生，天生奇才，自認為
考試必中，但喜好把經書中的聖賢教誨拿來作戲謔之談。後來，雖然他屢次被推薦，
卻每次都因為在最後一場考試中出現差錯（譯者注：科舉考試分為三場），而名落孫山。
這就是毀謗聖言教誨的果報。世上有才學的人，往往會犯這種過錯，卻不能反省。
這樣去讀書，和吵吵鬧鬧地演戲有什麼不同呢？斯文掃地的惡果，都是這種讀書人
造成的。
36。孫巖 李叔卿平素為人廉潔謹慎。同事孫巖忌妒他，就在眾人面前胡說：“李
叔卿這人空有其名，在我看來，他就像豬狗一樣。 ”有人問原因何在，他就說：“李
叔卿和他的妹妹私通，這哪裡是人做的事情啊。”謠言一經傳出，立即沸沸揚揚，
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李叔卿聽說後，本想澄清事實，卻不便開口去說，不禁氣憤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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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鬱悶而死。他的妹妹聽說了這一謠言，十分吃驚，心中痛恨，也上吊自殺了。
沒過幾天，雷雨大作，將孫巖劈死，屍骸就暴露在李叔卿家門前。孫巖下葬之後，
又有雷電劈開了他的墳墓。
【按語】這是存心毀謗，誣衊他人，所以會受到如此嚴重的惡報。然而，即使
是無心的玩笑，也萬萬不可！在壬子年的浙江考場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有一位婦人
進入考場，隨走隨叫，喊到：“東陽王二。”整個考場的人都十分恐慌，舉燈燭出
來照，就看不到人了。於是派人一個考房一個考房地去查，果然發現有一位姓王的
考生，在家中排行老二。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他，並且質問原因。這人思考良久，說：
‘好幾年前，同族的人在一起說笑，當時我偶然提到村裡一位寡婦守節的事，說是
難以讓人相信。這位寡婦聽說後，氣憤而死。恐怕就是這個原因了。”說完之後，
心中十分恐懼，沒敢答完考卷，就收拾東西離開考房。一出門，就在臺階上摔了下
去，磕傷了額頭，被人扶回旅館，第二天一早就死了。由此可見隨意說笑的害處。
凡是涉及到他人名聲品行的玩笑話，是絕對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37。 藍潤玉 藍潤玉，年輕時才華橫溢，相貌也俊秀出眾，同學們都認為他必定前
程遠大。他的住處緊鄰一位尚書的家。尚書有一位女兒，已經訂婚，但尚未出嫁，
文才容貌都極為出眾。藍潤玉偶然在這女子上車時看到她一次，回家後就極為想念。
一天，他在家中後園散步，聽到牆那邊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就搬了梯子偷看，發現
就是上車的那位女子。於是把牆壁偷偷鑿去了半塊磚，每天都在暗中窺視她。半年
以後，女子出嫁了。藍潤玉沒有機會再看到她，非常惆悵，就寫了一首《長相思》
的詞。一位朋友看到後，立即把詞拿起投入火中燒掉，並告誡藍潤玉，這件事與陰
德大有牽累，千萬不能再告訴其他人。藍潤玉還取笑這位朋友的迂腐。後來，參加
科舉考試時，藍潤玉夜裡夢到有神明挖去了自己的眼睛，醒後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