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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這直接關係到自己的風評及前途,悍馬能巧妙利用這點,那剛才的彪悍倒也不是一味的莽撞。
“來,嚐嚐我做的御黃王母蓋飯!”,將一個黑陶碗放在唐離身前,悍馬隨意挽了挽袖子坐下道:“你用的那法兒跟我一樣,不過更省事就是了,看你長個相公樣兒,沒想到還有幾分膽氣,不錯!”。
所謂御黃王母蓋飯,其實就是炒米飯上面蓋個雞蛋,本是極平常的吃食,只因為宮中傳出了這個名字,天下也就群起效仿。唐離剛吃了一口,聽悍馬這等夸人的話語,差點沒噴出去,只是再想想她的名字,倒也釋然。
“從明天起,你中午跟著我吃就是,每頓交七文錢!”,扒了兩口飯,悍馬抬頭,見唐離並不曾答話,她一頓竹著道:“明說,一次我賺你兩文錢,但這也是應當!你若不肯,咱們再來算算剛才的帳!看你鬍子都沒長一根,就敢當人表哥,吼起來也大聲的很哪!”。
看她這說話行事大大咧咧的模樣,唐離心下倒沒有半點厭煩,反是有種親切的感覺,與她相處時,這種全無拘束的輕鬆,也讓人自然消除了緊張與生分。
“如此有勞姑娘了!”,道學裡本就吃不著什麼東西,悍馬手藝不錯,價錢要的也不是很高,唐離遂含笑答應。
“如此有勞姑娘!”,口中嚼著飯粒,悍馬將這話學著說了一遍後,竹著輕敲著長几道:“你才多大?十五!那怎麼說話就一股子酸氣!八成是讀經讀傻了;還有,看你平時走路的樣子和表情,十五歲的人怎麼跟個五十歲老頭一樣。”
唐離正吃這飯,不防聽她突然來了這麼幾句前所未聞的話語,頓時住口不吃,靜聽他下文。
“說話吞吞吐吐,走路慢條斯理,天天笑的讓人都不敢信,你還覺著自己挺有風儀,是讀書人的樣子,其實讓人看著就假!那身子酸味兒,院門口都能聞著。”,低頭扒了一口飯,悍馬吐詞不清的繼續說道:“在這兒住了兩年,老孃知道你們道學裡計程車子,人人都想當名士,但真名士什麼樣?人家那是該說的就說,說的比誰都通透;該笑的就笑,笑的比誰都大聲;想哭的時候就哭,看到個花落,都能哭的跟家裡死了人一樣。大口喝酒,大聲吟詩,這才是真名士,象你們這號的,學問沒多少學問,就靠著在外面裝,看人一看,就透著假!”。
這番話說的讓唐離簡直無言以對,那悍馬說發了興頭兒,竟猛的起身,拿手中竹著,不管不顧的敲著長几唱了起來道:“知章駿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朝,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筆如雲煙……”。
這悍馬的聲音與關關倒是頗有幾分相似,並不以清脆見長,只是關關乃是沙啞,而此女卻是低音渾厚。
這首歌詩寫的是八個長安以酒聞名的狂放名士,本就以飄逸灑脫見長,此番即與悍馬氣質相合,再經她以如此聲腔唱來,端的是豪性思飛,響遏全院。
吃飯之間,她突然來這麼一齣兒,已讓唐離吃驚!此時再一聽她開腔,字正腔圓,也就愈發驚詫,只是悍馬唱的著實不錯,他也不便打斷,遂凝神聽去。
直唱到“焦燧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辯驚四莛”,此歌本應做結,然則那悍馬竟是興頭不盡,手腕催動,竹著擊打木幾愈急,而她的腔調一變,口中轉詞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四句三疊,她的嗓音本就低沉,此番變調來唱這與前歌全不搭界的幾句,唐離只覺心中又是豪邁又是悲涼,悍馬這幾句不全的促歌,竟然已到了歌與神合的地步。
待第三疊唱完,唐離微微一愣後,才撫掌讚道:“好歌藝,著實好歌藝!”。
“天天就靠它吃飯,有什麼好不好的。”,得唐離真心誇讚,悍馬卻是不以為意,復坐下身子,扒了兩口飯道:“聽聽,這才是真名士,真風流,你要學也該學這樣的才是!”。
唐離對她這話倒是沒在意聽,腦中反覆的都是“天天靠它吃飯”這麼一句話,悍馬見狀,猛的用竹著敲了一下他的頭道:“想什麼呢!老孃我就是個賣唱的,嫌丟人!你趕緊走。”
“賣唱的”,聽到這三字,唐離趕緊心中莫名一鬆,卻又隱隱不安定,一時口中竟冒出句:“果真只賣唱嗎?”。
悍馬聞言,眉頭一皺,隨即微微一笑道:“你還想買什麼?若是真有錢,老孃這身子也賣了給你”。見唐離不答,她復又嘿嘿一笑道:“看你就是個沒膽氣的軟貨!心中分明想,口中卻不敢說!就這,還想當名士!我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