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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團茶,只是這水倒還費了某不少心思,算得上有幾分講究,大人且品品如何?”
見杜甫說到這茶時臉上再沒了往日的嚴肅,反是微微笑著很有幾分獻寶的意思,唐離好奇下因笑著說了一句:“子美兄竟還有秘法”,說話間接了過來小呷了一口。
入口處,唐離只覺這水微澀中略有幾分清氣,雖然有點特別,但好字卻說不上的,但面上卻是笑著讚道:“紫水甚拙,有古君子之香,子美兄好手段!”
“只聽這個‘拙’字,但知別情少兄乃是個中方家”,聽唐離讚歎水好,杜甫一笑間額上的苦紋也撫平了不少,連帶著稱呼變了過來,“這是我當年遊歷齊魯時習得的一個收水妙方,今日願與別情少兄共享”。
唐離也是好茶的,聽他說得鄭重,大感興趣下遂放了手中的絹紙凝神而聽。
杜甫自斟了一盞茶,小加呷一口後道:“這取法嘛倒也簡單,春盡日買一口大甕,洗刷擦拭乾淨後置於院中,任它接夏秋間的無根水,此水先是發那碧綠色的青苔,隨後更會生出許多血紅色米粒大的跟斗蟲,此時萬萬不可攪動,任自自發就是,待得霜降前後,此水已漸次澄清起來,此時別用它甕逐甕折澄過去,如此數遍,待澄的沒一絲渣滓後,取拳頭大小黑炭經火燒的透紅,乘熱投在水中,隨即將甕口泥封嚴實,埋於地下經冬之後於次年春開日挖出,如此之水經年不敗,烹茶清而澀拙,最是好用,若是以之做清酒,更是無上佳品。”
聽杜甫說得興起,唐離卻是直欲做嘔,尤其是想到那血紅色小蟲在水中翻騰往復的模樣,更是面做灰敗之色,眼見那杜甫又舉盞邀飲,他再沒有半點耽擱,起身藉口他事急急辭出。
走到房門口時,唐離終究是心中按捺不住,扭頭間叫了一聲:“子美兄,那茶……”
“別情少兄,但請寬心,此茶我與你留著,稍後回來再細品不遲”,一句說完,難得一笑的杜甫又美美的呷了一大口。
見到這一幕,唐離面色一發變的厲害,胸中翻騰不休之下,他也不及說話,拔腳就向外跑去,在公事房外花樹下直吐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覺胸中清淨下來。但杜甫房中現在打死也是不敢再去了。
隨後巡視了宮中教坊司一圈兒後,皇城外傳來的散衙鐘聲剛剛敲響,唐離便出衙回府去了。
下車直入正堂,唐離剛自坐下已迭聲吩咐道:“取蘇合香水來”。
用蘇合香水好生蔌了口,就著熱熱的煎茶喝了兩盞。唐離才長吁出口氣來吩咐道:“去,告訴小姐,讓他譴人將府中自終南山中取來的活泉水給杜子美送兩壇去,一併告訴他,那甕裡的蟲水吃不得。”
“什麼水吃不得?又是什麼人值當得別情如此費心”,語聲未盡,正堂門口處走進笑吟吟的揚芋釗來。
“鞏縣杜甫杜子美,此人實有大才華”,唐離起身迎上前去,上下端詳了楊芋釗一番後。面上假做不忿之色道:“楊兄身穿官服而來。分明是想顯擺的吧!不過,要說這六品官服就是比我這七品來得威風,青就青的地道,不像我這身。青不青,灰不灰的,烏眉皂眼兒的一塌糊塗。”
“再青也還是六品官兒,什麼時候能穿上個緋紅的,倒不枉到你這顯擺一回”,滿臉神采風動的楊芋釗走近前端著唐離的茶盞大吃了一口茶後,就著袖子抹了嘴道:“我可是聽說,宮裡娘娘親口替你說項著要升官兒。是別情你自己給辭了的,要不就憑你正牌子狀元公出身,能不比我升得快?”
當日貴妃說這番話時,是在內宮的花萼爭輝樓,這等小事楊妃親自說給楊芋釗的可能性極小。如此看來,分明是他在宮中找到了耳目,短短時間此人能有如此手段,但由不得人不佩服了,而他不加遮掩的說出這話,分明是不欲避諱自己了。
向楊芋釗微一點頭,唐離唇邊掛著輕笑道:“看看你這做派,哪兒有一點朝廷六品官的樣子,小心撞上御史臺的言官們,參你個官儀不檢。”
“你道我誰的殘茶都吃?滿大街用袖子抹嘴?”隨口回了一句,楊芋釗舒舒服服坐下,看著唐離嘿嘿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這些個不講究都是以前落下的毛病,某祖籍劍南,祖上在前隋倒也顯赫過,只是入了國朝就日漸敗落了,到了我這一輩兒,越發破落的不堪,實不瞞別情你,愚兄少年時候最是個不安於家業的,祖上那點兒田產沒幾天就吃用乾淨,一時沒了活路就跟城中那些浮浪們混做一處過活,沒兩年,倒成了個淨街虎,如那晉時的周處一般成了鄉中禍害,家是呆不住了,就跑到益州,那幾年苦日子過的就不提了,後來多蒙當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