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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靈過意不去,說:“柴哥兒,我的馬給少莊主代步好了。”
柴哲淡淡一笑,說道:“不必了。在深雪中行走,馬匹與步行相去不遠,小侄自信還趕得上。”
杜珍娘不再理會這一邊的事,獨自策馬向前走去,欲到前面察看先前所看到的可疑人影。
繞過小山便是谷口,她突然驚叫一聲,一躍下馬。
眾人循聲趕到,走近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谷口近山坡的樹林中,一具番裝打扮的屍體,吊在一株樹權上,迎風搖擺不定,渾身的衣衫皮襖,被撕得七零八落,屍體和血已結成冰,臉上的恐怖神情,清晰可辨,似是死去不久。樹下不遠處,積骨形成一座長形小丘。
古靈下馬疾趨屍體勞,審視片刻說:“怪事,似是被猛獸所撕裂,怎又會被氈巾吊在樹上呢?”
梭宗僧格臉色大變,恐懼地叫:“是被鬼怪所害的,鬼怪!鬼……”
一面叫,一面恐怖地向後退。柴哲一把抓住他,大喝道:“鎮靜些,怕什麼?”
“他說什麼?”古靈問。
柴哲將這一帶山谷有鬼怪的事說了,最後說:“這人不是土著番子;而是漢人。
屍體的死期很難估計,天氣太冷,屍體經名不會腐敗。至於傷口,確是爪傷,咱們搜搜他身上的遺物看看……”
“鬼怪?”端木長風不屑地叫,冷哼一聲又道:“見他的大頭鬼。看著河源圖,這兒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柴哲搖頭苦笑道:“河源圖證明這一帶已接近哈喇伯勒齊爾,沒有任何幫助,唯一可靠的是嚮導梭宗譜格,少在主如不信任他……”
“你廢話什麼?誰說我不信任他了?”端木長風怒氣衝衝地叱
柴哲不敢反抗,往下說:“沿大河一帶方有牧地,謝金兩人方可藏匿,只有梭宗僧格方能帶我們沿途搜尋他們的下落……”
“難道不能抓幾個番子做嚮導?”端木長風不悅地搶著問。
“排外仇外之心,番人極為強烈,他們不會甘心被迫作嚮導的。”
“我不信他們不怕死。”
柴哲忍無可忍,走向雪堆,一面走一面說道:“少莊主大權在握,高興怎樣辦就怎樣辦好了。”
端木長風大怒,厲聲問:“你以為辦事非你不成嗎?”
“我並沒這樣說,請不必問我。”柴哲悻悻地說。
端木長風突然搶進,手起掌落,“啪啪”兩聲暴響,給了柴哲兩記陰陽耳光,怒吼道:“反了,你膽敢無禮,這還了得?”
柴哲被打得連退兩步,口角溢血,伸手撫摸著臉頰,用木無表情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對方,不言不動。
古靈見事情鬧僵,急忙上前叫道:“少在主,有話好說。”
“靈老,你別管。”端木長風憤憤地叫。
白永安轉過頭去,感慨地籲出一口長氣。
杜珍娘和文天霸徵在一旁。梭宗僧格憤怒地站在雪地中,胸前急劇地起伏。
柴哲徐徐轉身,走到雪堆旁,俯身用手猛刨積雪。他的臉頰肌肉不住地扭曲抽搐,牙關咬得緊緊地。
刨開尺餘深的積雪,赫然現出一角棗色馬腿肌。他用手量量積雪的深度,然後向梭宗僧格招手叫:“請過來幫我,這裡有一匹死馬。”
古靈急急趕到,眾人合力將死馬挖出,赫然是一匹鞍轡齊全,帶了馬包的栗色棗騮。柴哲一面挖掘,一面說:“積雪近尺,而且甚松,這幾天大雪不止,馬的死亡時間,不出十日。檢查裡面的馬包,便可知道這具死屍的身份了。馬額被猛獸的右巨爪所傷,顱骨已碎,似是虎爪,但這一帶沒聽說過有虎。”
馬包中有睡囊,一些換洗衣物,一看便知是漢人的物品。古靈詳加搜查,從馬鞍袋的夾縫中,搜出一封書信,收信人的大名,赫然用漢文寫著:“此致:和碩丹澤閣下親啟。內詳。”
“是給金宏達的。”古靈喜極大叫。
拆開信,箋內寫著:“宏達吾兄大鑒:目前自中原突來一陌生人,姓柴名哲,聲稱欲至西番投靠吾兄,然由其協助梭宗家之情景揣測,顯然來意不善,似將不利於吾兄。茲派三撥弟兄共十六名各帶手書西上,希望找到吾兄面呈,望速作準備。該姓柴之年輕人身手不凡,務請小心在意。又:敝山此次圖。謀梭宗牧地,如不幸失利,弟可望重返中原,西番非弟可一展抱負之地。吾兄如安頓妥當,請務派人前來知會。周寨主對上次未能挽留吾兄虎駕于山寨共享富貴,引為平生憾事,囑弟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