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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走,瑪楚河是綠色的,這一帶可說是水色的分界點。世人皆附會著說,大河流經晉陝黃土平原,水色方渾,故稱黃河,其實水色是從此變揮的。索克圖以東,河水東南流,七百里抵烏藍芒奈山,折而向北。這七百里水域,北面是大雪山山區。大雪山即是古稱的大積石山,也就是《書·禹貢》所記載的‘導河積石,至於龍門’的積石山。番人稱阿木奈(古)瑪勒(大黃河上之山)佔木遜(海)山,意謂古黃河於此匯成海之山。咱們的河源圖稱為大雪山,也叫伊拉瑪博羅,或譯為騰格里哈達,也就是篤什所說的崑崙山。大雪山是番人心目中的聖山,蘇魯克族的人,決不越界經過九峰之西。東面的尼牙木錯族,也不越索克圖地境。
“那……梭宗僧格……”
“梭宗僧格是三十九族以外的番人,三十九族之間,彼此之間有利害衝突,與外族無關,因此不必替他耽心,各族並不仇視外族的人。”
“只要他們不仇視雙人,咱們便不用耽心。”
“據梭宗僧格說,漢人極少達這一帶地域,所以尚能相安無事,番人與漢人並無歧見或利害衝突。”
古靈沉吟片刻說:“積石山,那麼,這一帶該是古漢金城允吾縣地境,還有一個龍支縣,該有漢人……”
柴哲呵呵笑,介面道:‘那是小積石山,後漢稱龍春城,在今西寧衛東南,遠著哩!小積石山在河州西北七十里,兩山如削,河流其中,與大積石山相去千里。”
歇息半個時辰,重新就道,遠遠地,便看到山勢豁然而分,碼楚河從西北來,下沉丈餘,寬約近裡,冰封雪蓋,已難分辨,都是一條河了。中間,展開了二三十里一段平原,兩側還有遼闊的山坡地帶、處處群山四合,全是白頭山。這一帶的山顛,大多數終年積雪,因此被稱為雪山或大雪山的山峰,多得很。在這一帶問大雪山或雪山,保證你問不出所以然來,人言人殊,莫衷一是。
“首先,我們得找到一處冬窩子,一方面找糧食,一方面打聽訊息。得有勞梭宗僧格了。”柴哲向古靈說。
“柴哥兒,一切由你作主。”古靈由衷地說。
柴哲淡淡一笑,低聲道。“小侄只負責領路與傳譯,其他的事靈老請不必交代,小臣的處境很為難,靈老諒我。”
“柴哥兒,何必呢?老樹知道你受委屈,反正大家心裡明白就是了。咱們目前可說是同舟共濟,掌舵的是你,你如果撒手置身事外……”
“小侄儘自己的本份,並未置身事外,假使再觸怒了少任主,小侄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古靈沉默良久,遲遲地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不怪你。但請記住,老朽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柴哲懶得多說,默然舉步趨趕。
剽悍的蘇魯克族人甚多,百餘年前從西南的蓋古多遷來,佔據索克圖牧地,夏秋之間,這一帶牛羊成群,青裸滿山。四周牧地邊沿,設有用巨木架就的碉樓,晝夜派人把守,嚴防外族入侵。對過路的零星旅客,相當客氣。但旅客如果人數過多,便嚴格規定分批而行,不許一次透過,用胡笳傳遞訊息,第一批人離開牧地,方許第二批人進入。因此大隊駝商經過時,得多費一天工夫方能過境。
穿過一座樹林,前面聳立著一座位於山坡下的木碉寨樓,靜靜地屹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逐漸接近,梭宗僧格突然站住了,訝然叫:“咦!不對。”
“有何不對?”柴哲問。
“怎麼不見有把守的人?柵門是開著的。”
柴哲定神看去,果然沒看到任何活動的人畜,柵門大開,空間無人、通向柵門的雪地,更沒有任何人畜的足跡。他心中疑雲大起,講然遭:“怪事,確像是空的。”
眾人也隨著止步,古靈聽不懂番語。問道:“柴哥兒,你們說些什麼?”
“碉樓中不像有人;不知何故。”柴哲答。
“這兒就是索克圖牧地麼?是蘇魯克族的住處?”
“是的。但卻不是他們的住處,而是他們留宿旅客的地方。番人住帳篷,夏秋在牧地設帳,春冬遷至冬窩子。這兒只住一些把守的人,春冬行旅絕跡,僅留下一二十個人放哨而已。”
“一二十個人,偌大的碉樓,當然看不到人影啦!走!”到了柵門,柴哲與梭宗僧格首先踏入。
兩顆銀星突從右面的廊下射出,絃聲傳到。
柴哲手疾眼快,一掌將梭宗僧格推倒,自己亦向下一伏。“嗤嗤”兩聲厲嘯,兩支狼牙箭掠項而過,危機間不容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