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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這種風險最大的路呢?
明明,他出身夏侯氏,且忝為散騎侍郎的清貴之職,只需要好生伴駕博得天子曹叡的歡心,謹言慎行與廟堂諸公百官處好關係,日後也能在廟堂中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同樣能為曹魏續命,何必鋌而走險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實則行不通。
如今計程車族已然坐大,朝中諸公也已經將權力劃分得清清楚楚的,就連天子曹叡都被擋在尚書檯門前呢!
他不過是一個剛步入仕途的新人,何德何能會如願站在權力的巔峰左右朝政?
或許,他的安分守己恭謙任事,選擇朝中一系權勢去附庸,企圖成為這系權勢的引領者,最終換來的結果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天子曹叡想讓他當孤臣之後,他便順勢而為,以得罪士族、自絕宗室之外的做法來樹立自身乃社稷忠臣的形象,吸引其他同道者來依附自己,將自己變成一系權勢的引領者。
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
既然在現狀中無法看到破局的希望,那就另闢蹊徑唄!
而且,他才剛開始轉變策略、樹立社稷孤臣形象的時候,就已經迎來收穫了!
是重新被天子闢為中郎的杜恕。
就在夏侯惠被長兄趕出家門、淪落到被僕人收留之事,在京師內成為茶餘飯後時,杜恕便不請自來拜訪了他。
對,夏侯惠在上疏舉薦他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即前來作謝。
不是他沒有感激之情。
而是從來不與別人攀交的他,若是甫一復起便前來致謝,會給彼此都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如天子曹叡會覺得,夏侯惠舉薦他是出於私心。
尚有,公卿百官也會因此,將他們二人視作黨朋、乃狼狽為奸牟取仕途權力之徒。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在杜恕的眼裡,受了夏侯惠的舉薦之恩,那自己就且先記在心裡,待日後夏侯惠落魄的時候報答了便是。
沒必要拘泥於人情往來,把感激掛在言辭中。
而今,正是夏侯惠落魄了
杜恕為人很樸質,心中沒有什麼蠅營狗苟的溝壑,故而前來拜訪的時候,還讓僕從帶來了許多財帛。
意思很明顯。
他想以君子有通財之義,讓“窮困潦倒”的夏侯惠置個小宅子,莫要與僕人擠在一起讓他人笑話了。
嗯,杜恕頗有家資。
雖然他父親杜畿早年很清貧,但久居兩千石的郡守,且那時候天下洶洶、黎庶為躲避戰火棄家田藏匿山林,故而無主之地尤多,杜畿也用俸祿購置了不少田畝,給子孫留下了一份不愁溫飽的家業。
不過,夏侯惠回絕了他的好意。
“務伯兄,我上疏舉兄且附和兄之言,非圖兄以財帛相報耳。”
他是這麼說的,滿臉的正義凜然。
也對。
他從來都沒有圖財帛之意,而是饞杜恕的身咳!是想杜恕成為志同道合者啊~
杜恕倒沒有想那麼多。
聽聞回絕之意後,他囅然而笑,語氣溫和的勸道,“稚權誤解了。我非是以財帛報之,而是我沒有治生之能,亦在京師內無有友朋,便想著將這些財帛託付給稚權代為保管,日後我若有需再要回來。”
“唉,兄不與人攀交,連理由都尋不好。”
對於如此蹩腳的理由夏侯惠抱以莞爾,戲謔了聲後,才話鋒一轉,肅然問道,“務伯兄今番覆被闢入朝中,若目睹朝堂風氣不正或公卿不作為,兄猶一如既往,不以仕途為念上疏彈劾否?”
“那是自然!”
雖然不知道夏侯惠為何如此發問,但不妨礙杜恕當即肅然以對,不假思索而道,“食君俸祿,當忠君之事。我雖不才,亦有報國之念,有何不敢言耳!”
“善!”
聞言,夏侯惠拊掌而贊。
隨後便拱手作禮,“若如是,兄便無需念我上疏舉薦之情矣。”
呃~
杜恕一時愕然。
旋即,肅然起敬,後退一步躬身作禮,“稚權之心,我今知矣!亦不復多作勸言,而有辱稚權高義矣!”
禮罷,也不等夏侯惠復做聲,徑直轉身帶著僕人以及財帛離去。
也讓夏侯惠張了張口,最後揉腹作徒然。
我不接受你以財帛饋贈,但可以接受你請吃頓酒肉啊~
眼瞅著馬上就正午了,我也該拿出參雜沙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