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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把他的力量傳遞給我,我大吸一口氣,繼而抿住嘴,拼上所有的力氣腰下一挺。隨著那種抽離感,一聲響亮的啼哭傳進我耳朵裡,我輕鬆地咧了一下嘴角,偏頭睡去,任什麼我也管不著了。
“娘娘,福晉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德妃提著衣襬在床邊坐下來,手握著帕子撫了撫我的額頭:“可算醒了,小阿哥洗三都洗了,你這個做孃的都給錯過了呢。”
“讓額娘擔心了,是,是個小阿哥?”我忍不住眼睛在屋子裡找,德妃拍拍我說:“這會子在外面,皇上當時就賜了名,說這孩子長得自有那麼一股子清新文雅的樣子,笑起來又暖和人,就圈名'弘曉',可是個有來頭的名字呢。”
“弘——曉——”我嘴裡默唸著,這個名字真熟悉啊,好像史書上大大地記上了一筆,但他現在是我的孩子,賢愚好歹可就難說了呢,想到這我笑了一聲。德妃打趣說:“看把你樂的,我去叫奶孃把小阿哥抱了來給你看看。老十三在皇上那兒,晚半晌就過來,他那天冒冒失失地在跟前裹亂,足叫皇上訓了他半日呢。”
德妃說完就走了,外面傳來胤祥的聲音:“兒子給額娘請安。”只聽德妃說:“行了行了,進去看看你媳婦吧,她已經醒了,你都是多少孩子的阿瑪了,可不興再慌里慌張的了。”“是,兒子知錯。”
又過了一會,想是德妃走遠了,胤祥大跨步地走進來,坐到跟前只是看著我,也不說話,我低頭看看手上的傷,哀嘆:“十三爺不愧是屬虎的呢,牙還真利。”
他紅了臉,竟站起來從奶孃那把孩子接了過去。我靠在床頭看他笨拙地晃著手臂,忍不住說:“爺,咱不是抱孫不抱子麼?”
他好像沒聽見,自顧自說著:“他長得太好玩了,像我,特別像我,呵呵,他是我的幹珠兒!”
“胡扯,你就長得這麼皺皺巴巴的?”
他坐下把孩子放進我懷裡,說:“早晚有一天我也是皺皺巴巴的,可是他再大點就能眉清目秀,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我逗弄著弘曉,心裡忽然有點沉,我說:“是不是了不起就不知道了,我只希望他能安全地活著。”
胤祥斂了笑容,一揮手,奶孃把弘曉抱走,周圍的人也都出去了。他坐到我身邊,從懷裡掏出那天那個小包,開啟一看,是一個巴掌大黃澄澄金質的小牌子,上面刻了一個“令”字,背面是很多滿文,牌子下還掛了明黃色的穗兒。“你可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他問。
見我搖搖頭,他小聲說:“別看就這麼個小牌子,它可以調動我大清所有的綠營兵!各地提督只要見了它,都要整軍待發,唯命是從。這原是皇父隨身帶著的,只有在他御駕親征的時候,為了方便調兵支援才會留給最親信的人。當年太子監國也從來沒拿到過。”
我倒抽一口冷氣:“那這個,為什麼要給你?”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最近的綠營兵就駐在南苑附近的豐臺,雖然不多,但也足以佔了皇城。況且,我拿了這個牌子,就是宮城禁軍也攔不住我。”他皺起眉頭,臉上是迷惑不解的神情。
我用盡所有我知道的努力思考著:人之將死,其行也異,其言亦奇,康熙難道是預見到了什麼?為什麼他說抓不住十四?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想等十四回來,又怕等不到,於是就把選擇權交給了胤祥?可是康熙瞭解胤祥從前的心思,又怎麼敢如此信任到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他?
“朕還是不太放心他,但是朕願意放心你。”康熙最後的話在我耳邊晃過去,我好像有一點通了,只是多了恐懼。
見我沉默不言,胤祥端起我的下巴,換了個輕鬆的笑容:“好了,不要胡思亂想的,皇父不是說最好用不到麼,你再歇兩天,我們回家去。”
我貼上去圈住他,緊緊地。
即使是我這個從不注意時光流逝的人,在這暗潮洶湧的康熙六十一年,也不得不踩著日子過了。康熙卻在這一年裡顯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千叟宴、行圍、巡幸,一刻不停,只是從那次離開暢春園後他就再也沒召見過胤祥。胤祥卻很高興,他以為之前康熙的身體不豫精神昏聵只是偶然,其實我知道,這是一支老燭最後的光亮,熄滅前的迸發恰恰都是最耀眼的。
從十一月初,康熙就病倒了,之後從暢春園發出的第一道命令竟是授了十二阿哥一個鑲黃旗都統。十二之前已然接手正白滿蒙漢三旗,況且又是出了名被排除在奪嫡之外的人。鑲黃本屬皇帝自駕,此時交了給他不能不叫人多添一份揣測。這邊暗裡還有給胤祥的綠營兵,究竟是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