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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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可那個時候,簡直,簡直就是在求我。。。。。。”
圈著我的手越發的緊,我的肩膀也被他的下巴硌得生疼,他的不安、緊張和傷痛我都感同身受,可我能說什麼?我能告訴他,你的阿瑪活不過明年冬天?
輕輕拍了他兩下,我掰開他的右手,用帕子輕柔地在手心處擦著。他納悶地看著我,好半天才問:“你這是幹什麼呢?”
我笑答:“人不都是有‘喜怒哀樂’麼?我從前聽老人說,管著這四種情緒的神仙就住在人的手心和腳心,兩隻腳心是‘喜’和‘樂’;兩隻手心是‘怒’和‘哀’。你這隻右手就是‘哀’,我幫你擦擦乾淨,神仙一高興,‘哀’就沒有了。”說完手裡還不停的擦著。
他愣了愣,悶笑幾聲:“又說這些沒來由的話,腳上還喜和樂,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哎?那搔你腳心你會不會笑?搔你手心呢?”我很不服氣地辯解。
他語塞,我轉臉一看,剛才悲慼的臉這會噎得表情臭臭,一陣紅白之後,大手撫著我的小腹,長嘆一聲:“我的兒啊,你額娘顛三倒四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啊。”
隨著秋天的到來,瑾兒出嫁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了。好在是嫁不是娶,一切儀典筵席都是照著禮部的單子去辦,倒也便利很多。我有心張羅,可是胤祥總是嚴密監視著不讓我到處亂動,只能每日搬一把大椅子坐在廊子上看他們忙進忙出。瑾兒雖是庶出,畢竟也是長女,又是我一手帶大的,就算胤祥不能傾其所有,我也應該盡我所能了。
瑾兒平復了好一段日子的心態此時又緊張了起來,幾乎日日都跟在我身邊。話不多,就只是做女紅,一會是抹額,一會是披肩,一會又是手巾荷包,開始我以為她在預備出嫁後的見面禮,後來有一天這些東西都到了我的手裡,我才發覺到她的惶惶然。
“瑾兒,別怕,津濟裡家的人你阿瑪是見過的,據說敦厚老實。之前我也害怕給你配個一介武夫,你阿瑪還笑我,皇上跟前的侍衛怎麼可能差呢。好在啊,你嫁得近,額娘想你的時候接回家來看看,諒他們也不敢說不行。”夜已深,我和瑾兒並排躺在床上,安慰她。
瑾兒挽過我的胳膊,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女兒不怕,就是捨不得額娘,女兒從記事起見著的人就是額娘,除了那幾年額娘隨阿瑪出門以外,女兒從來都是寸步不離額孃的。這會子去了,雖然剛才額娘那樣說,女兒也知道是寬女兒的心,以後要見,也是不容易了。”
一席話說得我不禁溼了眼睛,摩挲著她的頭髮,我努力想找點開心的話題,可是喉嚨有些緊,再也開不了口。倒是她三把兩把抹了抹眼睛,抬起頭努力的對我笑:“可是女兒的不是了,額娘身子重,原該早歇息的,還叫女兒招的三更半夜在這淌眼抹淚的,回頭叫阿瑪看見動了氣,嫁妝不給了叫女兒怎麼嫁人呢。”
我噗嗤一笑:“你阿瑪哪有那麼小氣?”
“倒不是說阿瑪小氣,只是誰惹了額娘傷心,阿瑪自然是不給好果子吃的。”她撒嬌的在我跟前蹭著,“額娘,《後漢書》上說什麼舉案齊眉,做夫妻怎麼就能夠合了意呢?女兒又沒見過那個人。”
她的問話讓我不禁深思起來,對於這個,我也沒辦法跟她說明白。在這之前如果有人告訴我,你會去一個古舊奴性的社會,去面對許多女人名正言順的爭奪,我一定不會相信,就像我不能相信自己如此安然的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碰到胤祥算是我的幸運還是劫數?他的呵護,給的是我還是兆佳氏呢?
瑾兒亮亮的眼睛讓我回過神:“瑾兒,你這話真的問住額娘了,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跟你阿瑪也有過很長一段水火不容的日子,但是時間長了,彼此心知肚明,稜角也都磨得沒有了。何況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講不定你這夫婿就合意得很呢,你皇瑪法是不會害你的。只有一點,有什麼不痛快,一定要說出來,有時候都藏在心裡會讓人誤解的。”這些勸慰真得很無力,可是我這麼一個失敗的榜樣也只能說出這個。
瑾兒兀自低頭想著,我看看外面的天已然有些發白了,便拍拍她:“歇一會吧,明兒個還有好多事呢。”她很快就睡著了,我卻仍舊無眠,她恬靜的睡臉讓我一度陷入回憶,心裡空空蕩蕩。
十月二十八,我親自把一塊大紅的蓋頭蓋上瑾兒的臉,她握住蘋果的雙手微微顫抖,如意環佩吉祥鎖隨著她的走動叮噹作響。當她對著我叩下一個離別的頭時,我的心蒼老起來,這個我一點一點抱大的小女娃,承載了我多少委屈的孩子,終於也要離開我了。想來不管人身在何處,聚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