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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被學校勸退,好讓他報被羞。辱被笑話的仇。
落拳被硬生生急剎,在盧海鵬面前收住。夏晴確實想把他打殘,他不怕被退學,他怕的是為自己不被退學向學校苦苦哀求的母親傷心的臉。
拳頭落下除了能解一時之氣,還能讓自己得到什麼?讓媽再來學校被輪翻轟炸被奚落數頓?讓她再低聲下氣淚眼婆娑向張城管求情?
家裡只剩下自己了,要保護媽……
不甘收拳,把盧海鵬狠推了一把以解氣。衝力讓盧海鵬滑出一丈遠,同時擠推開數張課桌。
夏晴咬著牙說:“別弄髒了我的拳。”
此時石頭班長帶著張城管回到教室。張城管剛好見著夏晴推搡盧海鵬,以為他又惹事了,焦急喊道:“夏晴!”
夏晴頭也不回,快步離開教室。
張城管彎下腰正要把盧海鵬扶起,盧海鵬委屈向他訴苦,擠出痛苦的神色,企圖加深張城管對夏晴的誤會。“老師我……”
撩事鬥非,幼稚;傷口灑鹽,卑鄙;含血噴人,無恥。謝森冷冷掃了盧海鵬一眼,打斷了他。“非要嘲笑不幸悅已嗎?”
向來有禮疏遠的謝森,此刻的話如冰刃般刺向盧海鵬。盧海鵬不寒而慄,班上其他同學倒抽一口冷氣。
甩下這句,謝森離開。
※※※
夏晴奔進洗手間。雙手扶著冰涼的洗手盤。似乎不狠狠緊抓它,身子便無常支撐,隨時倒地。
或許盧海鵬說得對。我頑皮,所以媽為自己生氣,脾氣變得越來越壞,爸受不了,於是離開這個家。
撞到父親出軌,他沒哭;他們宣佈離婚時,他也忍住了。孤獨和無力感狠狠衝擊著他,直到把他掩埋,致他窒息。淚腺被輕易捅開,熱淚洶湧。平日嘻笑怒鬧,大大裂裂的自己,原來也會如此哭泣。真難看……
他顫抖著開啟水龍頭,不斷往臉上澆潑。不確定能否用自來水掩沒淚水,掩蓋悲傷。腥淡的自來水混著苦澀的淚滴,形成艱澀難嚥的味道,滑過唇角,打溼口舌,滲進胸腔,透入肺腑。
毫無預料地,熟悉的掌心緊握他的手腕,把他拉入懷裡。左手抱著他的背,右手撫著他的發。
聞著熟悉的氣息,聽著起伏的心跳,是謝森。這人果然很討厭,什麼也不說……又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刻出現……
夏晴埋進他胸口,淚水不絕。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所有的艱,所有的澀,都隨著淚水流盡淌幹吧……
溫柔包容,暖意簇擁。不知道過了多久,淚乾,痛止。
“如果我媽溫柔些,爸是不是不會找別人?”藏於心底的苦澀被翻掀,夏晴仰起頭,忍不住問。
對上他的通紅眼框,謝森凝視著他眸子,說:“為悅已者改變本性?”
“不行嗎?”
“她有她的好,自然有懂得珍惜她的人。委屈她扭曲、改變,對她不公。”
夏晴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忍不住說:“謝森,你怎麼這麼好……真會安慰人……”
夏晴不捨地退開懷抱,回了謝森一個感激的笑臉。拍拍臉,努力讓自己回到往常般神采奕奕的狀態後,開始調侃:“今天佔盡帥哥便宜哦!”
謝森靜靜看著自愈能力強悍的夏晴,最後淡淡說了句:“走吧。”
“我的眼眶一定好紅吧?”夏晴揉揉眼角,問。謝森輕輕點頭。夏晴揚揚眉,換了個話題。
“校際運動會,我要參加50米,100米,400米。”夏晴對自己的參賽選項自信滿滿,說:“男人啊,拼的就是爆發力。”
“持久力。”謝森更正。
“噗!你也會開玩笑!”夏晴用拳頭敲了敲謝森胸口,繼續問,“你呢,感覺你都不怎麼熱心班裡的活動。”
“1000米,3000米,5000米。”
“哇!跑死人啊!是夠持久了!”夏晴揚言:“我要贏,把獎盃送給媽喝水插花!”
※※※
父母離婚,讓夏晴忽然成長了好多。儘可能不氣媽媽,儘可能幫她分擔一點家務。也不像往常般,為了玩具匆匆吃飯離開餐桌。
他會和媽媽安靜享用每頓飯。一條瘦魚、一碟青菜,一碗清湯,餐點比以往一家三口的時候節約。家裡少了個男人,省著點還是能過日子。生性樂觀的二人卻吃開懷。生活嗎,總得繼續,也總會有辦法。兩母子很默契,從不提父親。
他把大部分玩具打包封箱,堆在牆角,只留下幾輛小汽車在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