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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自己的老婆竟象看見一個外人似的,提了鋤頭直戳戳往他屋裡走。
六月鮮看見了,便氣渣渣罵那蔚海通:“孬種,二桿子都打不出一個屁,就曉得欺負老孃。”
後來,氣恨恨不過,又罵他:“一個活死人,死了算了!除了能打我,你誰也不敢惹。”
老婆罵他,他也只是不滿地看看她,無可奈何地低頭走。
那六月鮮的嘴巴伶俐卻不饒人,有時和人吵嘴,不吵個人仰馬翻她從來都不肯罷休。
所以,蔚海通在家有時被罵得狗血淋頭。其實,箇中原因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老婆已經和他分居十幾年了。
人們都說那六月鮮有外心,很早就有相好。也有人說,那是蔚海通和六月鮮年紀相差太多,整整相差十幾歲的緣故。
十幾年啊,確實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橫在兩人之間是十幾年的歲月,十幾年的隔閡和屏障。
起先,兩人的飯食還是六月鮮給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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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通不做飯,在六月鮮的鍋碗裡攪著吃,但他把似乎把地裡收入的大部分錢都要給六月鮮,但好象又沒甚收入——那蔚海通病病歪歪的,連幹活的力氣都沒有,種地不象種地,倒象過家家。
但他惹六月鮮不高興時,六月鮮便不給他吃飯。
記錄最長的是三日不給他吃一口,蔚海通身上沒有一文錢,只好找兒子們要飯吃。
二兒子,也只有二兒子敢把她大罵一通。
他把父親送回來,六月鮮理虧,兩個人又過了一段貌合神離的日子。
其實,他們的日子過得向來就是貌合神離。
不管怎麼說,六月鮮給蔚海通有七個孩子。
雖然人們在背後指指掇掇,蔚海通也知道,有幾個娃不是他的。
既然他養著他們,多少年稀裡糊塗的日子還是過來了。
六月鮮和蔚海通共有四個兒子和二個女兒,她十七歲嫁給蔚海通後,就開始生孩子,母雞似的一口氣生出幾孩子,養活大的有四男二女。
後來,孩子們一個個長大,全靠六月鮮精打細算,還靠六月鮮用那掙來的錢,孩子們才沒有落單,個個成家立業。
六月鮮和那個媳婦也處不到一塊兒,兒子可是任她罵任她作賤,可媳婦一挨她的訓,人家就翻臉。
所以,六月鮮曾和大媳婦、二媳婦一個鍋裡吃過飯,都弄得又打又鬧的。
後來乾脆,她一個兒子也不要,兒子結婚一個,她攆一個,把他們都攆出去——雖然,她有還有空屋,但是媳婦們惹她不高興,她寧願讓它們空著。
兒子們只好搬出去住別人家的房屋。
誰叫他們惹她不高興來著?活該!就該這樣!她經常這樣說。
人們說五男二女是好福氣,好吉兆,六月鮮卻感著自己的手腳被束縛得厲害,起碼不象年青時,想怎樣就怎樣的方便。
但兒女們還是找她幫忙。
比如,誰家忙得實在累,就把孫子送過來了。
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都是這樣。
就是那個老四家的倔得很,結果,自己顧不過來,又不給她送孩子,所以,一個孫子便滾到鍋灶上,把那個腿都燒得不堪入耳,花了錢,孩子受了罪,又好不了,所以,老四家的孩子有一個落下病根,也就是那個殘疾,他成了瘸子。
現在,不扯哪些六月鮮的家事和風月事了。
第125節
春初,乍暖還寒,氣溫在人們疏忽間,暖三天熱二天。
正是梨花純白豐潤,輕寒迤逗之時。
那東邊剛露頭的朝陽象滴了一點釅紅,慢慢在村河的邊涯託綴著,洇濡著,漸漸又變成一個囫囫圇圇、清清淡淡的一個圓。
春天是活躍的,清新的,一切騷動與喧華似乎剛從冬天老兒的寒凍桎梏中擺脫出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切盡情鳴奏。
江惠如就是帶著初春的噪聲總,一身倦意而又神態懨懨地走孃家的。
她心裡煩,實在煩。若要她說出煩為何事,她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的細細煩相,大概那是絲絲縷縷、千愁萬慮、百腸糾結的一個不折不扣的圓形皮囊,它緊貼在她的心房上,跟著心臟的脈動,隨血液的回流點點滴滴翻騰著,滌盪著;但那個結似乎源於外界的塵事所繫,始終如一塊磐石,倔強地存在著、沉壓著、困擾著、折磨著,令她實在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