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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秘聞,莫去打聽呀;真要探究呀,說來話長呀;
牆角生蒺藜了,莫去動它呀;宮闈秘聞,莫去傳誦呀;要是傳誦呀,那可真羞呀。
我真佩服三千年前的衛國人,以這樣巧妙的一種方式,既發洩了大家的不滿情緒,又給有道德的人留下了面子。尤其是“中冓之言,不可道也”又道出詩人對世人的一種善良的勸誡,莫要過分去追究其中的底細,還是給我們自己留點面子吧。這種從牆角處看宮闈秘事的態度,或許給現代人也有一定的啟示。
我們如今讀來,仍可感受到當年人們歌唱這首詩時的神秘和滑稽的神情。這樣一件宮闈醜聞本來就是婦孺皆知的,用不著明說,詩人也是特意點到為止,“以不言為言,調侃中露譏刺,幽默中見辛辣,比直露敘說更富有情趣。全詩皆為俗言俚語,讀來節奏綿延舒緩,意味俏皮而不油滑,與詩的內容相統一”。
牆有茨:從牆角看宮闈秘事(2)
現代出土的《孔子詩論》中也記載了孔子對這首詩的看法:“(牆)又(有)薺(茨),慎密而不智言。”
不智言就是不知言,不知言則無以知人。孔子是說,對待“中冓之言”還是慎密一些為好,否則便是不懂得做人之道。這也就是所謂見微知著,由牆角即可觀中冓,何必非得要道出來呢?
君子偕老:是“芙蓉姐姐”還是遇人不淑(1)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雲如之何?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髮如雲,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揚且之晳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縐絺,是紲袢也。子之清揚,揚且之顏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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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詩經》,如果不從《詩經》時代的歷史讀起,等於沒讀;讀《詩經》,如果不瞭解《詩經》時代的文化,同樣等於沒讀。
《詩經》是極盡風雅之能事的,故讀《詩經》能觀古人之風雅;《詩經》是古代文化之載體,故讀《詩經》,能觸控《詩經》那個時代躍動的脈搏,能感受那個時代先民的嬉笑怒罵。我們不必講天理、人慾,也不必說訓詁、名物,但我們不能不說《詩經》中的人和事。舍了此,就如同霧裡看花,或者滑入審美的迷霧裡去了。
《詩經》是這樣,讀《國風》是這樣,讀《啵�紜返雀�欽庋�7紓�褪牆蹋還�緹褪槍�蹋ㄒ鄖俺瓢睿�罱蹋��
讀《詩經》,我們不必陷入古人註釋的誤區,更不必陷入現代觀念的誤區。讀《詩經》,目的不是為了審美而審美,不是為了感嘆而感嘆。讀《詩經》,我們的目的是要了解我們的先民在做什麼,在想什麼,為什麼喜、為什麼怒、為什麼哀、為什麼樂。
“五世不寧,亂由姜起。”
這個“姜”無疑還是那個宣姜。
我很是奇怪,為何《詩經》里老是拿宣姜這個小女子說事呢?
憑心而言,衛國的五世不寧,從表面上看來,確實是自從她嫁到衛國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件。先是宣公“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築新臺於河邊,等於設了一個大網,使本應高飛的鴻誤入網中;繼而,二子同舟,都遭虎口;宣公死後,齊襄公又做出強迫昭伯“烝於宣姜”的醜事。要說這裡面,宣姜完全是一個無辜者,一個受害者,也不大可能。如果說宣公做出半途腰搶兒媳的舉動,不幹宣姜什麼事的話,那麼,謀害太子伋一事,宣姜恐怕難脫干係。但若說,衛國之亂全因宣姜而起,顯然是一個天大的冤案。
然而宣姜之不幸,註定是不可避免的。所嫁非人而且非禮,一不幸也;先嫁人父,繼被子烝,二不幸也;身未死,名巳裂,三不幸也。
對於她的不幸,後世充滿了同情。
不幸的是,這些同情都顯得那麼蒼白,那麼無益。在所有寫到宣姜的詩裡面,我們幾乎看不清她的面容,看不到她的顰笑,聽不到她的聲音,哪怕是哀怨都沒有,她像一個神秘的影子現身在《詩經》裡面。甚至她連一星半點的反應都沒有,即使是心理上的或者行動上的或者語言上的,全然沒有。這在一部《詩經》裡面是罕見的。乃至於即使是後人想替她說幾句公道都不知從何說起。
相反,在這首《君子偕老》的詩裡面,倒出現了全面展現她衣著服飾的形象。這在《詩經》中所有描寫人物外貌的詩裡面又是反常的。我們仍然不能看到她的容貌,哪怕是對她一寸肌膚的顏色的描寫都沒有。有的彷彿只是一具軀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