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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上,不停地喘著粗氣,這他孃的算什麼事呀,傷哪裡不好,非要傷在這個地方,也許那個打黑槍的狗崽子已經死在我的鬼頭刀下了,但我還是對他充滿了仇恨。上官雄一直在我的旁邊,他不知道怎麼安慰我才好,我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十分難過。走著走著,他讓後面的戰士把擔架給了他,也許他抬著我心裡會好些。
我竟然會莫名其妙地朝他發火:“阿雄,你是不是同情我?我不要你抬,你把擔架給我放下!”
上官雄臉色凝重,一聲不吭,不管我怎麼說,他只是默默地抬著我。
他越是不說話,我心裡就越窩火。
我在擔架上坐了起來,伸出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狠勁地搖晃著:“你給老子停下來,老子自己走,不要你們抬!”
他們站住了,上官雄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一如陰霾的天空。
這時,張宗福走了過來。他瞪著眼睛對我說:“麻子,你怎麼能夠這樣!我讓你留下,你偏要走,現在又瞎鬧,你知道嗎,我們後面的追兵正死死地咬著我們呢!我們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拖垮了整個部隊!你要走就老實的讓他們抬著你,否則你就留下來!”
我朝張宗福吼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們抬我了,是你們逼著我躺在擔架上的!讓老子下來,我走得不會比你們慢!”
張宗福也怒了:“不知好歹的東西!把這頭犟牛給我放下來,讓他自己走!咱們不伺候他了,給臉不要臉!”
我跳下了擔架,把插在上官雄背後的鬼頭刀抽出來,插在了自己背後的腰帶上:“老子自己的刀自己背,老子不會拖累你們的,走!”
我發狂地在泥濘中往前狂奔。路滑,我走得太猛,摔了一跤,我咬著牙繼續狂奔,一直衝到隊伍的最前面。我忍受著摩擦引起的劇痛,心想,這點痛算什麼,我不能就這樣被人看扁了!
如果我乖乖的聽張宗福的話,躺在擔架上讓他們抬著我行軍,或者我的命根子不會發炎。走了兩天之後,我渾身發冷,終於支援不住,摔到在地上,像只瘟雞般爬不起來了。他們重新把我放在了擔架上,繼續前進。我以為他們會扔下我的,可他們沒有。張宗福說:“只要李麻子還有一口氣,就要抬著他走!”
那個晚上,我們宿營在一個小村莊裡。
在那個老鄉家裡,上官雄讓老鄉給我燒了一盆炭火放在我地鋪前面,我的燒沒有退,渾身冷得發抖,軍醫那裡也沒有退燒藥,上官雄用一塊溼毛巾捂在我的額頭上,怕我燒壞了腦子。那個老鄉是個老頭,孤身一人,他說他兒子也參加紅軍了,現在不知道在那裡。他看我這個樣子,就連夜上山給我採了草藥,熬給我喝了,還用僅僅剩下的一點鹽巴,放在開水裡,給我洗潰爛的下身。到了下半夜,我的燒竟然神奇地退了。我想和躺在旁邊的上官雄說話,看他睡得那麼香,那麼沉,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下身的炎症還在,如果不盡快讓它結痂癒合,不要說繼續行軍打仗了,也許真的會要了我的命。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盆炭火上。
我想到了在長嶺鎮當鐵匠的時光,那燒得通紅的鐵塊給了我某種啟發。我想到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令我興奮。我把火盆旁邊夾木炭用的鐵嵌放進了火盆裡,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鐵嵌漸漸地被炭火燒紅,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變得血紅。
我豁出去了。
古有關公刮骨療傷,我怎麼不可以用燒紅的鐵嵌去燙自己命根子上的創面,讓它在最短時間裡結痂,而且也起到了消毒的作用。
我脫下了褲子,把纏住我命根子的髒汙的紗布一圈一圈地繞開。
我的那半截命根子慘不忍睹。
我把毛巾塞進了嘴裡,緊緊地咬住。長痛不如短痛,我橫下了心,拿起了頭部燒得通紅的鐵嵌,往身下的命根子燙下去,我聽到了滋滋的聲音,看到一股煙往上竄,聞到了濃烈的焦糊的臭味……我的眼睛突兀著,難於忍受的疼痛讓我昏死過去……
血性 第四章(1)
1
我記憶深處有一條大江,那條大江裡流的不是水,全是血。我經常夢見自己泡在那血水裡,粘稠的血水讓我無法動彈,讓我窒息。那條流著血水的大江阻隔了我的去路,我的生命有了一種斷裂感。
那條江就是湘江。
2
那時中央紅軍一直向西行軍。突破了白軍的幾道防線進入了廣西。這一路可謂千辛萬苦,好在我的命根子沒有再發炎,儘管如此,一路上行軍打仗,還是疼痛難忍,特別是每次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