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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你有缺陷,看不上你了!或者說,你完美無缺,我偏偏就是看不上,你奈我何?
隔了千年,我們來看時仍不得不同情文姜莫名其妙被人擺了一道的遭遇:第一個真心喜歡的男孩不喜歡自己,不但不喜歡自己,還以“齊大非偶”這樣莫須有的理由拒絕自己。這實在是窩囊透頂。換了任何一個女孩都受不了,何況自幼受人愛寵,如同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文姜呢。文姜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一氣之下,懨懨成病。
姐姐宣姜的婚姻不順,時乖命蹇,總有些不由自主的的意思。比起宣姜,妹妹文姜卻沒有那麼乖順。晴雯臨死對寶玉哭嘆:“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的: 我雖生的比別人略好些;並沒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樣,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個狐狸精! 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擔了虛名,而且臨死,不是我說一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也另有個道理。不料痴心傻意,只說大家橫豎是在一處。不想平空裡生出這一節話來。有冤無處訴!”——恐怕文姜遭到拒婚的重大刺激,也有晴雯這種不忿之心。MD,既然擔了“齊大非偶”的虛名,我就做給你看,免得死了都是冤死鬼。
恰好此時與她兄妹情深的姜諸兒來探病(不能瞎說,開始他們真的是兄妹情深,後來不知道怎麼感情迸發),文姜居然一不做二不休,竟和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姜諸兒之間,發生了男女私情。
齊僖公知道以後,嚇得半死,趕緊把女兒嫁給剛好趕過來求婚的魯桓公。為了防閒,齊僖公還一反兄弟送親的慣例,親自將女兒送往魯國成親。姜諸兒心中怏怏不樂,但又不能形諸顏色,本擬自告奮勇地擔任送親赴魯的任務,以便在路途中再圖良會,不料卻被父親一口回絕。就在文姜出嫁的前一夜,姜諸兒難抑思念之情,在竹簡上刻了一首情詩,輾轉遞到妹妹手中。詩曰:
桃樹有華,燦燦其霞,當戶不折,飄而為直,吁嗟復吁嗟!
姜諸兒的情詩,既讚美文姜美豔如桃花,更感慨其花落魯地,字裡行間,盡是無可奈何的嘆息。然而文姜回答的一首情詩,卻非常大膽而現實,詩曰:
桃樹有英,燁燁其靈,今茲不折,證無來者?叮嚀兮復叮嚀!
意思是說:時不我與,為歡趁早,來日之事難以預料,何不把握眼前?這是一種強烈的暗示,更是一種激情的鼓勵,正是文姜潑辣大膽的性格體現。於是就在文姜出嫁的前一夜,這一對跡近瘋狂的兄妹,又在一起如膠似漆難捨難分地抵死纏綿,幾乎誤了第二天的行程。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兩位行事這麼大膽乎?兄妹兩人亂倫的事到底還是傳了出去。《南山》所諷刺的就是文姜出嫁後,齊襄公於心不甘戀戀不捨的樣子。
拒婚,以莫須有的罪名(2)
由於是諷刺詩,而且諷刺的人位高權重,詩人不便以直筆去寫,遂以南山雄狐起興,狐為性淫之物,用雄狐求偶四處觀望的樣子隱喻襄公好淫之態。齊襄公身居高位,卻無長者之德,做出淫妹的事,確屬禽獸之行。當初文姜患病時,作為哥哥的姜諸兒常來探望。兩人兄妹情深本是好事,可是諸兒浪蕩文姜放蕩,一來二去兩人竟然發生了人倫不齒的苟且之情。春秋時代男女之間相當開放,只要兩人情願就能相戀,並自然發生男女關係。但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發生兒女私情,還是為禮法和世情所不允。
“葛屨五兩,冠緌雙止。”詩人用冠和屨起興,指責襄公和文姜行為放蕩,有悖倫常。五兩:五,作“X”,同“午”,交叉纏結之狀;兩,古字“緉”的借省,指用來系鞋的帶子,系鞋必須兩根帶子交叉系。冠屨上下各自成雙,是言成雙亦當有別。
有別又如何呢?文姜和諸兒是兄妹,但兄妹之間一個不巧有了男女感情也是阻擋不了的。情感之所以能成緣能孽,就在於它能讓人不瘋魔不成活。身處局外的人可以指點江山品評對錯,可是對於身在其中的人而言,所行即所願,並不一定就是錯的。道德、倫理、綱常,有人敬它為神聖,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視它為狗屁。
“蓺麻如之何?衡從其畝。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詩中以種麻伐木作比,感慨著夫妻之道,猶如種麻應該修壟挖溝勤翻土,娶妻也該告之父母宗廟;像伐木必須要用斧頭,娶妻也必須要有媒人。說得有理有節,然而世情總不如此清朗好梳理。魯桓公三媒六聘大禮做全,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唯是缺少做丈夫的魄力。或者說他這種型別的男人對文姜沒有吸引力。文姜這種女人,並不是小女子,而更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