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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嚐到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小康生活,也造就了一批後來成為支撐富裕蘇州的諸多集團老闆和老總們。千萬別以為這些人就是些“只認錢,不認字”的老土。他們中有不少人像王金華、秦振華一樣當上了蘇州市、縣級領導,更有一批能人甚至走進了大學校門,成為了向“六○後”、“七○後”的大學生傳授經濟學的教授先生。你不信·那我給你舉一個例子——
這人叫袁勤生。我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是90年代中期了。那時的袁勤生已是有七八年“教齡”的大學教授了,而且不止是一個大學的教授。他的派頭十分大,比真正的大學教授的派頭要大得多。上世紀90年代的大學教授仍屬於沒有富起來的一個階層。但“袁教授”不一樣,他不僅有幾個大學教授的頭銜,而且有自己的幾千萬資產,出門是“林肯”車,身邊還有一兩個秘書——他的講演和課程被排得滿滿的,如果沒有秘書幫忙,他是絕對忙不過來的。這種狀況在當時也只有大學校長和像*那樣的著名教授才可能有。有一天到他辦公室,“袁教授”從抽屜裡拿出五個大學的教授聘書給我看。真的,一點不假,而且都是名牌大學。這引起了我的極大好奇。
上海人把種田的農民叫“鄉下人”或“阿鄉”。“阿拉”和“阿鄉”只差一個字,但在改革開放之前則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根本不可能成為平起平坐的同等人。這鄉鎮企業發展了,“阿鄉”不僅受到了“阿拉”們的另眼看待,而且還居然被邀請到大上海來為他們在大學裡唸書的兒女們上課……沒聽說過吧·然而在*十年代,這種情況還真不少。袁勤生是其中的一個。他這個教授做得有滋有味,甚至暗暗有些得意——這是看得出來的。“我覺得臉上蠻有光彩的。農民能把腿上的泥巴洗掉,穿上皮鞋,坐著‘大林肯’到大學去教課,這事孔子如果知道了也會驚呆的。”袁勤生這樣得意地說。關鍵的問題是,袁勤生不僅當上了幾所大學的“客座教授”,且他的課程廣受歡迎。我見他的時候,他說一個月裡最多有近20天被請去講課。
“你的企業咋辦·”我有些擔心。
“我的企業有一定規模,一年有近千萬元的利潤就行了。沒有刻意要做到全國第一、世界前茅。但我有經驗,特別是管理方面的可以形成課堂教案的案例。這是其他鄉鎮企業家可能少有的,所以我用一半時間去當教授,一半時間用在管理企業上……”袁勤生說他沒有因為當教授而影響了企業發展。
這是一個有自己追求的鄉鎮企業家。他說能把自己的“農民辦工業”的經驗和學問搬到大學講堂,比辦企業本身更有意義。
上世紀*十年代,蘇州鄉鎮企業的“異軍突起”,對城市的傳統國有企業的影響力和衝擊力是前所未有的。那種靈活的機制,靈活的管理,靈活的分配形式,對長期吃大鍋飯的城市國有企業是個巨大的衝擊,尤其是鄉鎮企業職工的待遇和企業所形成的高速的經濟效益,在當時的國有企業員工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第6章八仙過海(2)
“阿鄉”比“阿拉”吃香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蘇州農民們的聰明和闖勁,改變了幾個時代的城鄉之間觀念上的差異。這在袁勤生身上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城市人聽了他的課和賺錢經驗,時常目瞪口呆,羨慕得直流口水。那個時候城市的職工和市民過的日子並不怎麼寬餘,也就剛剛家家戶戶有了電視、冰箱、抽水馬桶這等水平。能像袁勤生開著“大林肯”招搖過市的絕對想都不敢想。當時我就聽說,有上海劇團某女名角欲“下嫁”蘇州的鄉鎮企業家,條件是:一幢別墅,一輛“皇冠”。“不就是三五百萬嘛!”蘇州鄉鎮企業家中有幾個*一些的傢伙對此皆想入非非。袁勤生屬於“檔次高一點的人”,他不換老婆,但他要換自己的身份——在家當農民、當鄉鎮企業家,而到了城裡他是教授,開林肯車,身邊外帶秘書,這在當時是最闊的那一族。我的這位老鄉牛就牛在他當教授可不是擺花架子,而是實實在在地廣受大學歡迎的真教授。
他頭上冠有幾個全國第一:第一個被大學聘為客座教授的鄉鎮企業家;第一個出書的鄉鎮企業家。夠牛!“我叫袁勤生,是一個地道的農民。我現在的這個廠過去是個小水泥製品廠,就是做些水泥樓板一類的東西,最好的一年也有過30多萬元的利潤。但後來大家覺得有錢了,就開始了‘吃光用光分光’的‘三光’政策。今天來一個客人十個人陪吃,你吃我拿,我吃你拿,最後負債15萬元,可固定資產只有13萬元。後來我接手該廠,覺得不能這麼幹。鄉鎮企業也得有個發展不是·有人說農民辦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