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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檔案上明確規定蘇州古城是國家的歷史文化遺產,在那些具有保護性的區域性和任何上規模的城市建設都必須上報中央及省以上的相關部門批准。此後不久,*到蘇州調研,期間他對蘇州市領導說:蘇州園林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一定要好好加以保護;要保護好這座古城,不要破壞古城風貌,否則,它的優勢也就消失了;要處理好保護和改造的關係,做到既保護古城,又搞好市政建設。這就意味著:蘇州不再是蘇州人自己的蘇州,而是中國的蘇州、全體13億中國人的蘇州,你蘇州人想怎麼動就怎麼動的歷史已宣告結束。這一方面是好事,它可以讓蘇州的古城保護納入“國家任務”,同時它對需要大動筋骨的蘇州城市經濟發展下了一道“止步令”。
因為不能動古城,所以蘇州人被迫考慮“城外戰略”——
劃一塊地出來,重建一個蘇州新城!這事發生在20世紀90年代初,一群吳地精英在謀劃將解脫具有2500多年曆史的舊蘇州“胥城”的束縛,爭取新蘇州天地。現在聽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可在那個時候,在素有小橋流水之稱的蘇州,不能不說如同一聲春雷般的巨響。
市委、市政府的意見傳出後,姑蘇城內一片譁然。贊成的和反對的人一樣多。贊成者的理由自不用說:蘇州要發展,舊城裡無法做出像深圳、浦東這樣的大文章。反對的人理由更充足:建新城,就意味著拋棄歷史名城和著名的“東方威尼斯”的古蘇州風貌。在後者眼裡:蘇州是不能變的,這是古人留下的寶貴的遺產,誰變動誰就是歷史和子孫的“罪人”。 。 想看書來
第9章“新蘇州”的誘惑(3)
在這個世界著名的歷史名城,誰想動其分寸之土,確實極有可能成為“千秋罪臣”。
“蘇州古城風貌自然不能動,但這並不意味著蘇州的城區經濟不能發展。我們對老城的保護,負有歷史的責任。可是在全球化經濟形勢下,我們應當讓古蘇州照樣騰飛起來。我們應當給古城裝上翅膀,有了這個翅膀,蘇州騰飛了,古城風貌的保護才能真正成為可能。這個道理要讓市民們都知道。”市委書記王敏生在常委會上這樣說。
蘇州人聰明,同時又不保守。市委、市政府的決策很快得到市民的響應,於是給古城裝“翅膀”的宏偉藍圖便開始謀劃起來……
“翅膀”插在何處·這是難題。相傳姑蘇舊城藍圖是當年伍子胥請了堪輿家作參謀繪製而成,經過“相土嘗水,象天法地”的勘查與佈局,風水是不能改變的,一旦風水破壞,全城皆潰。姑蘇城過去陸上有八個門,象徵可納天空中八個方向的來風,那樣會風調雨順;水路上的城門也有八個,是阻擋地獄和來犯者的入侵所用,同時又能使城內的人民安樂幸福。事實上,古蘇州城建成之後的2500餘年裡,雖經無數戰事紛擾,也數歷時代變遷,但初始的城郭風貌從未改變過。這在世界城市史上也是罕有的,足見姑蘇舊城確有“仙氣”。
“翅膀”必定安在兩翼,縱觀古城南北:一面是傲視天下的常熟,一面是風雲正急的吳江。蘇州想發展,欲斷兩縣的鳳頭虎尾,必影響大局。南北方向添翼被否定後,決策者的目光便自然落到了古城的東西兩翼。
這個地方好處理些,皆是吳縣之地。再說吳縣本來一直與蘇州城相擁相依在一起的,將吳縣納入蘇州城區,融為一體,適宜蘇州城區更大發展,吳縣百姓也不會吃虧。當政者的這一思路從蘇州城區地理考慮,應當說是最佳方案,後來也證明了將古城邊的吳縣納入蘇州城區是明智之舉。
然而吳縣畢竟也曾有幾千年的行政歷史,再加上過去一直與常熟、吳江並稱“蘇州三傑”。失去行政區劃名稱,意味著吳縣從此在版圖上消失,這種痛苦對一個享有很高名聲的地區官員和百姓來說,也是非常徹骨的。好在吳縣人與蘇州城區有著不可分割的天然血緣關係,2001年吳縣撤市成為了蘇州的相城和吳中兩個區,分附於古城的東西兩翼。新的吳中區,姑蘇的一半歷史遺蹟在這塊土地上,因此稱其為“吳中”名副其實。吳中之地,自然包納吳地遺寶。加上這裡又懷抱煙波盪漾的太湖,這是塊絕妙的風水寶地。相比之下,東邊的相城,自然條件就差多了。不說這裡少了諸多歷史遺蹟,就是這兒的湖塘水域,也都是些零亂的瘦池薄地,不耐細看。
“新蘇州”就建在太湖之濱的吳縣地域吧!決策者雖不是什麼風水先生,但見了好水好山,誰都心曠神怡。
這一歷史性的選擇使姑蘇城貌第一次有了重大突破,它可以歸結為蘇州人自身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