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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時並不太懂得新加坡李光耀先生他們的真實意圖,說實話,開始時我們看中的是比較簡單的200億美元這個外資投入數目,而並不十分了解李光耀他們所看重的新加坡‘軟體移植’這東西。”吳克銓在接受我採訪時曾坦言道。
那麼新加坡人到底要在蘇州搞什麼東西呢·蘇州人後來才慢慢弄明白,等弄明白之後,他們才真正覺得新加坡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值得剛剛起步的中國學習。
“大膽吸收和借鑑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鑑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現代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管理方式、管理方法,是中國現代化建設的重要任務之一。”*在南巡中講的這段話,對蘇州人來說,有著特別的親切體會。
其實,李光耀在中方代表團赴新加坡談判的過程中,已經意識到中方人員一開始對他心目中的“合作”內容與真實意圖有所誤解,這也是根本的一點:到底你們看中的是我們的200億美元投資,還是我們的新加坡經驗。
正是因為某些理解和認識的不一致,中新談判人員的談判也曾幾度出現激烈交鋒、拉鋸式的場面。
先說說關於合作專案的名稱吧。
中方認為你出錢,我劃地,不就是一個比崑山“自費開發區”更大的合資專案嘛!那就應該叫“蘇州開發區”!
新加坡不同意。說新加坡有個開發區叫“裕廊工業鎮”,它辦得非常成功,我們就是想把“裕廊工業鎮”的模式搬到你們蘇州去辦,應該叫“蘇州工業鎮”。
蘇州人馬上說不行。認為:中國的鎮太多,而且“鎮”在中國是個行政單位,區區小鎮,何以正名?
訊息傳出還引來一大堆非議。有人說:蘇州是想割一塊地,做新加坡的“殖民地”了,現在是“鎮”,將來是“縣”,最後蘇州就真正成了新加坡的殖民地了!
� 蘇州國際博覽中心這話也傳到了李光耀的耳裡。李光耀趕緊說明:“我一個小國,哪有資格在你們中國建殖民地·你們想錯了!”
想錯不要緊,問題的關鍵是這個合作專案到底叫什麼名稱也非常重要。沒有合適的名分,在中國做起事來是會有麻煩的。
於是中新雙方專家們一來一回,屢次交涉,最後達成共識,稱為“園區”吧!這樣的好處是既非用慣了的“開發區”,又非“鎮”一類的行政區域概念。“園區”可以成為一種比較貼切的經濟地域概念,更重要的是可以把新加坡、李光耀他們的管理模式和管理經驗的“軟體移植”相對應起來並涵蓋在其中。園區嘛,可以是經濟開發區一類的實質性的工業與經濟的內容,又可以是獨立的具有特色的社會型區域。
“很好,就叫‘園區’吧!”據說這“園區”還是中國最高層拍板認可的。
蘇州工業園區從此正式被確定為中新合作專案的名稱,它的英文名字為:Suzhou Industry Park簡稱“SIP”。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SIP”。
那麼李光耀一向強調和主張的新加坡“軟體”到底是些什麼內容呢·當時的蘇州人,包括中國高層和專家們並不十分清楚,或者說僅僅有個模糊概念。其實*在訪問新加坡時就已經意識到這個新加坡“軟體”了,他用直率的話講:就是作為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佔主導的新加坡“管理得好”。一個“管”字,而且是“嚴管”,這就是李光耀和新加坡經營國家的軟體的核心與實質。中國改革開放,要走哪一條路,這是*極為看重的事。他在上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不顧年邁,親自多次赴西方發達國家考察訪問,親身感受和體會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成功經驗與社會發展現實,從中得出了中國也可以搞市場經濟和必須走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的結論。1978年,*訪問新加坡,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到這個島國,第一次是他年輕時留法途中經過的,那時的新加坡也很落後。可到了1978年時,*對新加坡的現代化水平和管理國家的水準,暗暗吃驚。於是在比較之中,*選擇了新加坡發展模式作為中國發展現代化的樣板。而出於自身國家利益考慮並和中國有著傳統友誼及同種族文化的新加坡也選擇了中國,選擇了中國的蘇州。
第13章不叫“鎮”,叫“園區”,英文縮寫“SIP”(4)
“SIP”使這兩國的共同選擇有了一個將夢想變成現實的可能。
然而,蘇州人與新加坡人初始為了達成這個“軟體”的共識,曾頗費周折。比如關於“園區”到底是個什麼樣,中國人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