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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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之時,父子二人默契地選擇了沉默。許久之後,牧晟的目光落在牧巖胸口,心疼地說:“你才受了槍傷……”似是說不下去了,他微微別過臉,感覺到牧巖重重握了他的手,牧晟沉沉嘆息一聲,反手握住牧巖的手,叮嚀:“兒子,答應爸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以人身安全為最先考量。”
他和妻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他就倔,夫妻倆都不慣孩子,但卻很尊重他的意願,他報考警校他們雖然不樂意但也沒橫加阻攔,畢竟那是孩子一輩子的人生走向,他們不希望以後牧巖怨他們,可是當牧巖被挑中接受警隊特殊而嚴格的訓練,牧家二老終是沉不住氣了,全家人都來勸說,甚至是姨父姨媽,大小兩位表哥全來了,牧晟甚至動手給了兒子一耳光。二十多年,他第一次打兒子。
牧晟記得特別清楚,那天牧巖的表情也像此刻這麼平靜,他躲也沒躲,硬生生捱了他那巴掌,然後摸了摸側臉,抬眸看著父親,固執地說:“爸,請您尊重我的選擇。”
一句話,牧晟無從反駁,父子二人長久對視,他在牧巖眼中看到那抹堅定,合了閤眼,終是嘆息著沒再說什麼。
這一次,他似乎不得不再次選擇尊重。誰讓他不僅是他兒子,更是一名身擔重責的警察。他不能自私,哪怕他再捨不得。
牧巖緊緊握著父親的手,他長大了,父親老了,小時候他的手被父親牽著,現在,他已經可以回握住他整個手掌了。抬眼看去,他看見父親眼角的皺紋,鬢邊的白髮,心頭一酸,眼晴有點溼,點了點頭,他承諾:“我會的。”
站在樓下目送父親離去,在司機為他開啟車門的瞬間,牧巖沉聲:“爸?”
牧晟轉身,涼夜的風將牧巖的話清晰地送進耳裡,“謝謝您!”
牧晟笑了,欣慰的那種。然後擺了擺手示意他進去,坐上車走了。
牧巖低著頭在外面站了很久,像個罰站的孩子。
良久之後,他彎唇扯出一抹笑,轉身回到病房。
牧巖換了藥進來,蕭然醒了,知道有人進來她也不理,只是失神地直直盯著壁頂,目光茫然。
坐在她床邊,他問:“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見她不說話,他倒了杯水,扶她坐起,遞到她唇邊,“張嘴。”
蕭然將目光移到他英俊的臉上,然後無言地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腰。
牧巖擰眉,她聽到他長長舒了口氣,然後堅定地推開她,攤開她的手將杯子放上去,“蕭然,別這樣。”
“啪”的一聲響,杯子被她砸到地上,同時也掙斷了她的心絃,蕭然面目猙獰地低吼:“牧巖,我想讓你親眼看著她死。”咬牙切齒般的恨意從她眸底迸濺了來,為什麼他能這麼無動於衷?為什麼他這麼冷血?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見他抿唇不語,蕭然頹然躺下,沉默片刻空幽地吐出一句話:“安以若早就不在a城了,那些傻子就算把a城翻過來也找不到她。”她輕聲笑,眼眸垂下時臉色平靜得尤如一攤死水。
牧巖默然,這點他想到了。據他估計,安以若該是在失蹤當天就被帶離了a城,他們不會傻的潛伏在這裡等著警方的人搜過去。所以,他並不意外。
“我帶你去,我們一起去雲南。”蕭然睜開眼,目光突然變得深沉,看著牧巖輕聲說:“你知道我可以輕而易舉找到她,可你們卻很難。十天,如果十天之內我沒有平安回去,她肯定會死。”這是“家族”的規矩,當她獲知安以若失蹤的訊息她就知道自己很快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十天之內她無法脫身,她和安以若都得死。
停頓了會兒,蕭然宣告:“你一個人,誰都不能同行。”他同意她就帶他去,至於能否救得了人那是他的事,與她無關。他若不答應,她就擔下一切罪名,大不了一死,她無懼。
牧巖冷眼看著她妖豔的笑,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斂神垂下眼,他說:“我來安排,我們明天就走。”這樣當然極為冒險,蕭然的落網本就艱難,如此一來明顯是縱虎歸山,可他,別無選擇。
女人冷傲地大笑,原本清麗的面容變得扭曲而醜陋,笑夠了,她冷聲說:“牧巖,你以為你可以活著回來?”是的,她不打算讓他活著回來,他要救安以若,她會和顧夜聯手殺了他們。
他只是望著蕭然,定定的,牢牢的,那種眼神,暗沉得尤如漆黑的夜,然後,緊崩的線條漸漸柔和下來,牧巖竟然彎唇一笑,她聽見他悠悠說道:“我向來有信心。”此行確實冒險,可也不是全無把握,面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