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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會”來。可是他和那位朋友,並不是“無所為”的,他們還有雄心,還待伺機而起。這幾年來,他聽說“匕首會”又有一位少年俊傑,而且是太極名家的嫡傳弟子,武功甚為了得,氣度也很不平凡,在“匕首會”中擔當了好幾次危險的任務。他聽了心中很不以為然,覺得“匕首會”這樣做法,很可能犧牲一個傑出的少年。後來又聽得婁無畏也因暗殺失敗,而被搜捕,走上自己的老路,到處逃亡,心中更是可惜,因此便立心來找他,叫他也到關外去。
婁無畏聽了,半晌沉吟不語,忽然抬起頭來,眼睛閃閃生光,問雲中奇道:“老前輩也可能將那位‘奇人’的話說給弟子聽聽嗎?不用暗殺,又該用什麼呢?”
雲中奇又哈哈笑道:“我知道老弟必然有此一問,也該有此一問!”於是雲中奇疊著手指,對婁無畏說出當年那位奇人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
雲中奇道:“我見著他的時候,是在小興安嶺之中,他教我看了一幕奇景:小螞蟻和大白狼打架。”婁無畏不禁奇異地問道:“螞蟻怎能和白狼打架?”
雲中奇笑道:“就是!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也不相信。那天只見小興安嶺中,滿山都是黑螞蟻,有幾隻大白狼,大約是離群走散的,大約是走得疲倦了,就隨便在林蔭之下稍作休憨,哪料到就只是一會兒工夫,便給螞蟻群包圍起來,黑壓壓的一大片,又像黑色的波濤一樣,直把那幾只狼都淹沒了。那幾只狼給咬得滿地打滾,螞蟻固然死了不少。那幾只狼可也逃不了,‘黑色的波濤’如影隨形,直捲過去,不過片刻,就只見黑色的土地上只剩下一大堆白色的狼骨頭。”
類無畏吐吐舌頭道:“小螞蟻也這樣厲害?”
雲中奇道:“就是!幸虧那天,我們是在蟻陣之外,在離開它們‘打鬥’之處很遠的一棵大樹上觀看,但饒是這樣,可比‘隔山觀虎鬥’,還要觸目驚心!”
雲中奇歇了一歇又說:“我的朋友教我看了這幕奇景後就道:‘一隻螞蟻只消一隻指頭,稍微用一點力就可捺死。但一大群螞蟻,可就有這麼大的威脅,螞蟻合群起來,已有這麼厲害,何況萬物之靈的人?’”
雲中奇說到這裡,便直點題目,答覆婁無畏剛才的問話:“老弟,就是這樣,那位奇人對我說:憑几個人的武功本領,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推翻一個根深蒂固的皇朝。用暗殺嗎?殺了一個貪官,還有無數貪官,何況未必暗殺得著。試看歷史上,哪一件轟轟烈烈的事,不是一大群人才能幹得出來的?遠的不說,近的如明末李闖王的起義,以及我年輕時候還經過的太平大國起義,一大群農民也就像‘黑色的波濤’一樣淹沒了大地。他們雖因犯了錯誤,不能成功,但到底是搖動了帝皇統治的根基。這豈不比我們要東躲西閃地實行暗殺來得強。”
婁無畏聽了,沉吟半響不語,眼睛凝望夜空,就好像思索一件難於解決的問題。思索了好久好久,他忽然直視雲中奇道:“那麼你是教我脫離‘匕首會’了!”
雲中奇捻捻蒼白的鬍子道:“老弟,我的意思就正是這樣!”他滿以為婁無畏聽了他的話,會改變主張了。
誰知並不如此。原來婁無畏在亡命的生涯中,早已對什麼人,什麼事都有了戒心。他心想,雲中奇雖然是“匕首會”的開山三老之一,但他到底是離開“匕首會”這麼多年了,誰知他在幹什麼?他如果覺得“匕首會”做法不對,為什麼這些年來,他又不向“匕首會”提出?這是一。其次關外正是滿清統治者的巢穴,如果是在關記憶體身不易,又怎能在關外存身?他想想,反而懷疑雲中奇可能已與“胡虜”聯結起來,哄騙自己了,誰知他所想的,卻想歪了。雲中奇固然還有做得不夠的地方,但他卻的確比“匕首會”看得遠。他這一來,也是好意,誰知婁無畏卻冷冷地注視著他,突然朗然發聲道:“多謝老前輩好意!關外我不去!”
雲中奇怔了一怔,也冷冷地注視著婁無畏,突然微噫一聲:“老弟,既然這樣,那我只好走了!若有一天老弟想得通透,到關外依蘭三姓的黃沙圍來找我吧。如果找不到我,你就說是找‘百爪神鷹’獨孤老英雄來的,一定會找得到,見了他你就道我的字號好了。老弟,你再想一想吧,我走了!”話聲一完,只見雲中奇早悄然無聲地躍出牆外,牆外風聲怒號,風聲中又傳來燕山猿啼虎嘯之聲。婁無畏兀立如僵石,眼睛似定珠,那管夜寒霜重他竟這樣地在庭中站了大半個時辰!
第二天婁無畏病了,發起高熱,敢情是受了風露之欺?幸好那位“匕首會”的小黨羽叫做鄭三的,夫妻二人,殷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