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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待告辭,鍾海平急忙挽留道:“二十多年不見,大遠地來,怎能這樣倉促地走?莫非蝸居簡陋,不足以待高賢麼?怎麼也請委屈在這裡住幾天!”
丁劍鳴受了鍾海平兩次試技,一番諷刺,早就滿肚子都是悶氣,何況他不知道鍾海平究竟還想耍什麼“花招”?他不待師兄答辭,早已先行,告道:“鍾大哥的盛情,我們領了,在這三十六家子我們還有朋友,來時就早已安排好了。我們既然一來就拜見了鍾大哥,那邊也不能冷落朋友!我們這就告辭!改日那幾位朋友來時,俺一定隨師兄再來拜訪!”一說完,他可就披上羊皮祆子,離開筵席,同他來的武師弟子,也一齊起身。
鍾海平微慍道:“既然這樣,那俺也不留你們了!”於是大聲送客。可是在臨出門時,他還試了丁劍鳴一下,揖別時,竟使出內家掌力,雙掌一揖,便帶勁風。但丁劍鳴還揖之時,也是用足了太極門的功勁,旗鼓相當,誰也較短不了誰!鍾海平這次三試絕技,都沒有佔著上風,可是若非柳劍吟在場,丁劍鳴也下不了臺子!
柳劍吟等一行人離開了鍾家,就趕到前面小鎮投宿。原來在剛才來時,丁劍鳴叫蝴蝶掌名手、隨來的武師何文耀半途策馬離開,為的就是叫他先到鎮上料理。
在路途上,丁劍鳴是憤然於色,大罵鍾海平“老混帳”;而柳劍吟則是不發一詞,默默而行。忽然在將到小鎮時,柳劍吟突地一轉身,吩咐師弟道:“你們先回客店,我還有點事要料理。”
丁劍鳴急問師兄有什麼事要料理,他也要跟著去,可是柳劍吟卻斬釘截鐵地道:“這事你不能同行,放心,我這一去會對你的事大有好處!”說完他猛地躍下了馬,施展太極門的絕頂輕功,直如飛奢穿空,流星疾駛,倏忽間就沒入了夜色之中,不見了蹤跡。
柳劍吟此去,是想再回“三十六家子”,獨見鍾海平!原來他越想越覺得今日之事,頗不簡單。其中一定還有內情,還有誤會!他想到師弟近年行事,接近官方,連自己來時,也還有所懷疑,不敢輕信,那怎怪得武林同道誤會?但自己與師弟相知最深,又經多日默察,知道師弟還是以前那樣,心高氣傲,性喜奉承,辨不清是非好壞,說糊塗他的確是糊塗,但卻還不至背叛江湖義氣,投降清廷。他想這事必定得找鍾海平好好解釋一番,使師弟和武林中人,消除誤會,這樣也可以便師弟不至深陷歧途。
柳劍吟展開夜行術,翻過山崗,穿過叢林,片刻間就遙望見“三十六家子”,在鍾家前面土崗之前,是一段短短的山道,左右也是高高低低的土坡子,長著一層層的雜梆林。
柳劍吟方在山道之上賓士,驀然側見兩條人影在右面黑林中一現,接著兩聲嘿嘿的冷笑。
柳劍吟立時止步凝眸,向發聲之處張望,只是林深地黑,竟瞧不出什麼來。就在此時,林中又發出兒聲嗤嗤的冷笑!柳劍吟藝高膽大,他也不理會江湖上“逢林莫入”的禁忌,一矮身,一個“龍形穿掌”,右手微吐,左手護胸,人像一條線似的,直竄入黑叢林內,口裡嚷道:“哪位朋友,在此相戲?掩掩藏藏的,算什麼人物?”
哪料柳劍吟方撲入,突地兩條杆棒,分左右猛地襲來,棒挾勁風,如電光石火地襲到。但柳劍吟是何等人物?他連步也不停,只憑空一躍,便躍起一丈多高,兩條杆棒同時撲空,碰個正著,兩人身子都向前傾,差點撲在地上,就趁這兩人身形未定之時,柳劍吟又早已輕飄飄地落地,霍地一塌身,趁勢一個旋風掃堂腿,只用上一成功力,兩人都掃得僕在地上,直摜出去,滾了好幾丈,拼命翻身,直坐在地上發楞,只覺滿眼餘星亂迸,哪裡還敢起立向前?
柳劍吟霍地停步,也不前追。仍然從容發話道:“柳某與諸位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黑夜偷襲,不分皂白地一棒打來?俺倒要請教請教?”
柳劍吟話聲方停,右邊林中有人接著大笑道:“柳老英雄何必動氣?那兩個孩子晉謁前輩,不先露一手怎能求得前輩指教?何況他們又沒有傷著老英雄毫髮!”
說話的正是一派遼東口音,柳劍吟再定神張望,只見在林中穿出兩個白鬚蒼蒼的老者。柳劍吟入了林中一會,眼睛已習慣黑暗,再趁著透過樹葉的星月微光,定睛一看時,只見一個老者,身上只穿著一件藍布大褂,還披襟迎風,另一個相貌更是威武,足有六尺多高,紫棠面,長鬚飄然,也穿著一式的藍布大褂,悠然迎風,顧盼自如,雙眼閃閃放光,像似鷹眸炯炯!
柳劍吟微微一顫,急忙抱拳訊問:“兩位師傅莫非就是月前賜教敝師弟的老英雄?柳劍吟這廂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