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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對於自己的事情一向比較糊塗。”荷衣瞪了慕容無風一眼。
“信否隨你,我從不用毒。”唐潛微微一笑:“我一向以為用毒是沒本事的人所為。”
他頓了頓,又道:“兩位既是雨梅的朋友,看在她的份上,今天我不找你們的麻煩。雨梅,我們走罷。”
荷衣還要說話,慕容無風已然死死地拉住了她。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唐潛與秦雨梅離開了聽風樓。
“你拉著我作什麼?”荷衣氣呼呼地道:“我……我跟他還沒完呢。”
“你們怎麼打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人家……擔心你中毒嘛。心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你打得贏他麼?”他突然問。
“頭七十招內還沒有分出勝負。唐門幾時冒出來一個這樣的無名高手?”荷衣皺著眉道。她心裡最忌憚的人原本是唐三,想不到唐十一也這麼厲害。唐門這個百年大家族,果然還是有幾個人物。
“你已經輸了。”慕容無風淡淡地道。
“為什麼?”荷衣瞪大眼睛道。
“你難道沒發現,他是一個瞎子?”
“什麼?”荷衣吃驚地道。
她只是覺得唐潛的眼神有些過份專注,沒想到……
她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個瞎子。
“你怎麼知道?他一點也不象是個瞎子!”她瞪眼望著他,額頭亮晶晶的。
“我是大夫。”
她啞然。她好象總是忘了慕容無風是個大夫。多數時候,他對她而言只是個病人而已。
“從他的刀法上你也看不出?”慕容無風又問。
“看不出……他的刀太快,跟他動手時我連想的功夫都沒有。”她有些茫然。
他的刀非旦快,而且準。隨她出去的時候,他步法優美,張弛有度,毫也不吃力與她保持著一段禮節性的距離。
這至少說明,他的輕功一點兒也不比她差。
他們穿越鬧市,到一個山腳邊大打了一番。其中兩人身影穿梭,在嘈雜的人群中轉來轉去,他好象一點也沒有迷路。
倘若他追蹤時只憑聽力,那他的聽力也太近乎神奇。
不知為什麼,荷衣的額頭開始冒冷汗。
“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唐潛。”她坐下來,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嚼著。
那盤裡的豬油已凝成了白色。
慕容無風道:“你可知道誰是韓允?”
“江湖上的人誰不知道韓允?”荷衣笑道:“他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快刀。”
慕容無風這個人有時連最基本的江湖常識都沒有。
“唐潛前天剛勝了韓允。”
“哦!”
那塊紅燒肉幾乎要嚥住她的喉朧。
“他很少出門,所以他的名氣並不大。”一個人迤迤然地走了過來,到慕容無風身邊,不告而坐,隨手拿了一雙筷子,竟將魚頭夾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啃了起來。
“魚頭你們不要吃,鱸魚的頭並不好吃。”那人認真地道:“不過,我特別喜歡吃魚頭。”
他拿的是慕容無風的筷子和碟子。
因為方才一直和人說話,慕容無風還沒有開始動筷。他冷冷地看著這個人,皺起了眉頭。
“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鱸魚湯已經冷成了這樣。色、香、味均無,諸位還是不要勉強了。免得讓我傷心。這魚頭我吃了,算是給我自己留個記念罷。”
那人頃刻之間已將魚頭化為一堆細小的魚骨。
“我最喜歡吃的東西是魚眼。兩位下一次一定要嘗一嘗我的乾煸魚眼……味道很象豌豆。”
荷衣愣了愣,道:“你是……薛……大師?”
“是啊!”那人坐直了身子。
他也是個瘦高個子。眉清目秀,樣子居然也不賴。
“你……秦雨梅……你們兩個……”荷衣結結巴巴地問道。
不提秦雨梅三字倒罷,一提,這七尺男人忽然間涕泗滂沱,號陶大哭了起來。
荷衣與慕容無風同時嚇了一跳。
“別哭別哭!”荷衣連忙摸自己的手絹,哪裡有?倒是慕容無風把手絹遞了過去。薛鍾離根本不接,眼淚嘩嘩地往下淌,見慕容無風穿了好幾件衣裳,便往他身上一倒,好象多年的老友一般扒在他的肩上痛哭了起來。
慕容無風尷尬萬狀地朝荷衣使眼色,小聲道:“你再不想辦法,我可要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