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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揮者,指揮著自己的感官,統籌出一場出色的音樂會。而我曾想像成為的人在哪裡?在草原的節日?在紅牆金瓦的宮殿?在灰塵漂浮的古城?還是,在大海邊?
他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別人進不去。而他也不願意走出來。而我在他的世界裡什麼也不明白。
我想了解這個世界,瞭解他更多。
在草場的節日裡我看到他,他是孩子,也是個丈夫,他是這個世界的詩人。
想念他,想念這個世界的幻想。
他說:“你看這片天。”
“你以後去哪?”
“我不知道。你呢?”
“和你一樣。”他笑:“呵呵,我也不知道。”
“可惜不能結伴。”
“是啊。不然我不是我——你也到不了聖域。”
“是啊。”
“你知道聖域在哪嗎?”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他坐在那裡仰望天空:“……可是她知道。”他指落澤。
“你們的聖域只有你們自己才看得見。”
“恩。”
“那麼再會。”
“再會。”
“還有,”他轉頭:“到處都可以是聖域,你要找,但永遠不要因為覺得疲憊而去尋找。”
“她只是想要你去尋找,也許。我只是這麼覺得的。”
“幫我個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叫住他。
“本來準備給她的,現在不用了。”我伸出手,裡面是那塊白玉:“給你,這個現在看樣子不適合她了,她一點也不像它,我還以為她跟它一個樣,原來一點也不像……我不想埋沒它的靈性,希望你能帶它走,或許能找到一個適合它的人,然後交給他,找一個像它的人。”
“它更像你。”
“不像,一點也不像,我沒它那麼堅定,大風才適合它,我還有落澤,我無法收藏雙份的靈魂。”
他接過它。
“謝謝你。”我看到它的表面,光潔溫暖,陽光閃射下與時光細與溫存。
我看到他身後的木吉他和一深一淺的腳步在風中消失不見。再無蹤影。我想落澤做這樣的決定一定是因為她沒有見過蝴蝶貼著地面飛過的的樣子,沒有見過成群的麻雀在麥田上盤旋而過。成群的。
很久沒有那麼安靜。寫了封信給父親。他回信說他這麼多年的懺悔終得解脫。我對他的仇怨到此為止。
七月底見到陸離。我們相擁。他說:“讓我看看她。”
“什麼時候回去?”
“一個禮拜。”
“工作忙嗎?”
“還可以。”
“你看朝聖的人,心存虔誠的理想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
“恩。”他看著窗外:“我離婚了。”
“是嗎?”
“我猜你也是這樣回答。”
“這樣也很好。”他振奮精神:“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去找她。”
“找?到哪裡?”
“我不知道。”是呵,找,我該到哪裡?
“以後都這樣嗎?”
“不知道。有人曾告訴我到處都是聖域。他是要我停留嗎?可是我只想這麼做,我想找到她。”
“真不該認識你們。”他笑道。
紅玉白玉
新雨
9月的雨她記得,一如幾年來的在這個城市,9月還是濃重的夏天。很喜歡夏天,似乎每一個讓她記得的故事都發生在夏天,不管美好的,還是不夠美好的——我想永遠沒有不美好的,我只是這麼認為的。
赤著腳坐在地上,又走上了陽臺,來回轉。硬是要找點事做。取下幹了的襪子,卻不疊好,放進抽屜,隨意地丟在桌子上。陽臺上曬著的鞋,被挪到窗臺上,孤零零的。坐回凳子上,喝了口水,又蜷縮到地上。
清理櫃子時,從舊的木盒裡發現一張CD,封面已經發黃,是她中學時喜歡的一本專輯《光》。饒有興趣地把它放在機器裡,是一首《光芒》。想到了裸著臉在陽光下穿梭的日子,還沾著水的乾淨的臉,騎著腳踏車在涼爽的風裡,在陽光裡穿梭,十分清澈。她看了看旁邊的“歡喜”無聊地趴在沙發上睡覺,輕輕地撫弄著它的背,它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只很享受地伸個懶腰,不會感激,與每個人都保持疏離,包括與阿土,因為撫摸是她自願給的。她有時很氣憤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