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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毛孔激得收縮,我看見鏡子裡的自己瑟瑟發抖,光滑白皙的面板,可憐它竟生長在這個軀體,終將不能得到應有的眷顧與寵愛,強生的泡沫覆蓋全身,整個人似乎就是一個幻像,隨時會隨泡沫被水衝滅。
梳妝檯上依舊是幾件簡單的用品,桃木梳斷了一根齒竟一直沒有注意,該換了。我用它梳理頭髮,頭髮沒有完全吹乾,幾處糾結在一起,使勁梳卻沒梳通,一急之下,猛地一拉,梳子留在頭上,手指卻滑了下來,蓄了一個月的尖尖的指甲劃在臉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印子,滲出了血,該剪了。我竟忘了有這許多的事沒有做。我用指甲剪鉸下指甲,直到不能再鉸,光禿禿的,小指突出的肉,如貓爪上的肉墊。取下卡在頭上的梳子,那繞在一起的頭髮另人厭煩,如亂糟糟的事,不遵守生活的秩序。我用指甲剪夾掉那一撮頭髮,忽而又覺得這一頭的長髮都是多餘,我需要很多的時間打理它們。於是我用剪刀鉸掉我蓄了六年的長髮。我忘了鏡子裡面那個陌生的自己,七零八落的頭髮,蒼白的臉,臉上紅色的血絲那麼顯眼,不討人喜歡,凳子周圍落了一地的碎髮,是死去的往事。
第二天早上,我敷了面膜,然後去理髮店,修理頭髮。走出理髮店,頭髮已不能扎,如六年前,好在相貌還沒有蒼老,像是那個剛進大學的女孩。
路邊超市裡傳來年輕而潮溼的歌聲,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