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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的時候同樣喧鬧。很多時候,我在不同音樂當中體驗我不同面彌足珍貴的真實情緒,努力抓住若即若離的感受,透過這些方式尋找,提煉柔軟而盤旋的心情,尋找迷失的,包括在愛情、友情的物件中,這個“自我”是我更高的要求、嚮往與歸宿。我需要有人關心卻又拒絕被人關心,我害怕在快樂中沉溺和麻木,這是我疼痛的幸運,沒有疼痛我將永失幸福。我不害怕不再被愛而擔心從未遇見過愛,或者,與它相見不相識。哪怕遇見後永遠失去。難養的風信子只會帶給人挫敗,讓對方失望甚至難過,好像穿不得高跟鞋的扁平足,沒有福分擁有昂貴的累贅。我和阿土都在堅定地守護我們堅不可摧的城堡,強調意志,這些,要用悲傷來支付,悲傷時候的依靠即是城堡的支撐。班得瑞總有辦法讓我得到短暫的輕鬆,某個時刻,如果有個水晶球讓我面對,讓我淚流滿面,我期望被它的光芒折射成一道霧氣,變成包含幸福與幻想的雨水,撒在同樣如我般生活與期待的人身上。我願意立刻煙消雲散,去繁衍我經不住透支的思想,去守護我為之五體投地的信仰。
音樂給了我享受也給我聽力造成傷害,但我的聽力不生來就為了遭損害嗎?死了帶個好聽力做什麼?
雨點稀釋了外面的景緻,推開窗子,風夾著雨水打了進來,伸過手去接住它們,握住,然後看它們順著指縫流淌,滴落。
拖著冰冷的身體,鑽進阿土的被子,格子的被單儲存著她的氣味,因為沒有枕頭,我把外套疊起來放在頭下。我舒展開身體,冰冷的腳趾觸及阿土的面板,溫熱的肉體,自我,真實可靠。
“冰冷。”阿土把我的雙腳抱入懷中。我感覺阿土的溫度,溫暖的,別人能夠觸及到自己的地方,總是溫飽的,自給自足,讓人覺得給予只是多餘,只有自己知道真實的溫度。我觸及不到她零度以下的部位,任何人都不能,那個地方縱然你融於她,也是不被允許介入的,這是貓科動物的特性,維護自我地生存的不二法則。
醒來的時候雨已停。天色依然不好,但已經可以出去走走。阿土買來了早點。
“睡的還好嗎?”
“靠著你很暖和,跟個小火爐一樣。”
“我抱著你的腳一夜,可還是沒把它焐熱。”
“沒用,我們家遺傳,天生的冷骨頭。只要睡前是冷的,一夜都是冷的。”
“我帶你出去走走?”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逛逛。”
我細細觀察這個學校的樣子。大塊綠色玻璃牆的教學樓,紅色橡膠跑道,某個朝代留下的塔,人工養著蒲葦的湖,長滿爬山虎的走廊,寂靜、悠閒,卻住滿了忙忙碌碌的人。在這裡可以不經阿土同意看她看的畫面,過她過的時間。彷彿又回到13歲前某個想不起來的一天。輕浮的語言,漂在空中,來不及沉澱。
六月三十號,我回到我的生活軌道,我受之於阿土的是選擇時的決斷,為想要的生活可以放棄有吸引卻缺乏實際意義的功利價值。
我依然早上六點起來,六點半到餘記進行我慣性,難得清靜的早餐,和夏至討論麵點或其他話題,透過玻璃牆抬頭45度仰望天空和上面的雲彩,偷借短暫的宗教般神聖與超脫感。
粉色的睡衣貼著手臂,有血有肉,充滿新生和鮮活之感。餘記的麵食回憶般味道讓我有不可缺失的感受,夏至也使我有多留在那裡去迎接我必須面臨的思考,釋放卻能壓抑住我容易激動的本能。這是註定被排斥的缺陷,從來不能被自己尊重,輕鬆因為它受到牽連,被自尊鎖在封閉的空間裡,不得釋放。我尋覓不同經驗的目的在實現,卻發現很多時候再無法說服自己相信本該相信,真誠的,事實上原本確實燦爛的東西,而我的確是希望自己相信的。我實現我的目的卻又在想著逃脫,站在取捨線上,飽受折磨。我的努力只能是矛盾的,一時向左又一時向右,我願走向任意一端卻總不能徹底下決心走向任意一方。我在兩者的邊界上挪著步子,遲遲不能前行。我厭煩這延遲我成長的生活卻不敢冒險,這樣的生活是我真正的需要,沒人給我指引,我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生活的悲哀不在於確確實實痛苦,也不在於麻木,而在於他們之間,無端受著夾棍氣,自顧吞著黃連。我的目標於我如此重要,而我一再定不下方案,白白耗著日子,到哪天回頭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卻已人老珠黃,再得不到上天的眷顧,那是超出我預計承受的,而我已經發現自己對很多曾經雄心壯志事情早已失去耐心,遇不到自覺寄予興致的事物,而敏感卻依舊在,致使我處在尷尬的境地,難堪之中又那麼粗野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