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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多。睡吧。”我撫摸他的頭髮。這樣一個孩子,就算因為某個人,可是走過的路怎麼可以後悔呢?就算要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也決不能容許自己折回,縱使因此撞得滿頭是傷,也不容許。因為回頭只會重複。告誡與得到的教訓便是死去回憶的墓誌銘,不停地做想做的事,但很多時候真正做了才發現它並非是我們喜歡的事,生命總是不夠長,如美酒不夠品嚐,而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品嚐到最多的味道,儘管苦味經常多過甜頭,這種想法指使我的行為對推理、邏輯時常反叛,可是思想此時卻也是身不由己,它不明白它為什麼明明知道條理卻對自己下達那樣的指令。我不高興,我一點都不高興,可是我興奮,我笑個不停。我不知道從思維到行動期間發生了什麼,我無法知道其中過程,就算知道我也不能肯定可以理解其中細小微妙的變化,如我不知道這個大孩子在我懷裡哭泣的大孩子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雖然我能夠知道他對一個忘記他的人始終不捨,對一個他不愛的女子的責任疲憊,但我也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還遠遠不止這些,或許他在路上遇見了一隻流浪狗,或許丟了一封待寄的信件,或許不小心掐斷了留了一個月的指甲,或許聽到一句路人埋怨家裡丈夫的話,或許,或許……
現在這個孩子在我手心哭泣,我很高興,也很感激,他在我面前哭泣,會哭泣的男子才值得被愛,因為他們天真,才始終懷揣理想與期望。因為他們天真才不能夠放棄,生活才能傷害他們,生活只能傷害天真的孩子,這個世界上只有天真的孩子活著。喜歡獨立支撐的男子是對女子的蔑視,他們不能把你當成平等的物件,他們習慣比別人強悍,習慣比別人有更加強大的攻擊力,他們望著優越感與巨大的傷害能力,做著改良的皇帝夢,他們渴望權力,硬朗而稜角分明,堅硬如石頭,也許天真,卻不能被愛。於他們,女人的眼淚之所以引其憐愛不過是滿足了他們渴望感覺自我強大,好勝喜功的虛榮心。這樣說並不是對熟視無睹讚賞。想到初戀時,男友最見不得也瞧不起我流淚,更不理會。我坐在他旁邊偷偷流淚,但從不發出聲音,悄悄抹掉眼淚時餘光看到他迫不及待別過頭去,生怕讓我發覺他已經看到我哭了。我並不是需要他的安慰,但他著實刺激了我。然後我說分手,他問我為什麼。我說我感覺到的你不能體會。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他覺的可能是他不夠細心,用幾天時間獻殷勤,我更加確定我沒有做錯。然後我再次對他說,分手。可是那個人卻是我愛的最完整的一個人。
這個沉沉睡去的男子,在第二天醒來後又走了。他來這裡僅僅為了哭一場。
開啟CD,他依舊喃喃自語: “在我回家的那天 面對我自己 我吃我的車 我吃我的馬 我吃我的炮 我吃我的車 我吃我的馬 我吃我的炮 在我回家的那天 面對我自己 我吃我的車 我吃我的馬 我吃我的炮 我吃我的車 我吃我的馬 我吃我的炮 我吃我的心啊 吃啊 將啊 將將將將 將啊”
薩克斯的聲音有突破蒙朧,從混沌中清晰的感覺,是一種爆破,在刺破,針般的力氣,從手風琴的音樂中異軍突起。
單位說我業績不錯,給我升了銷售部經理。第一年零兩個月,與餘暉斷了所有聯絡。他沒有找我,也無從找起。我相信他可以過得很好,如我離開他一樣可以如此獨立。
去找阿土,她還沒有下班。先睡了一會,醒來後看她的雜誌小說。
門鎖旋動了一下,我以為是阿土下班回來,一抬頭看見竟是尚銘。我不知道怎麼對他:“出去喝一杯。”脫口而出,我自己都來不及思考。
他並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他開車:“阿土今天一天都有課,不會回來吃午飯,現在帶了畢業班,單週晚自習都要坐班。會比較忙。”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大概甚至是討厭與憎惡。”他先開口:“但如果你真的為阿土好,就不要一直抓著她不放。”
“你知道她的,你不放手,她就更難放手。”
我抿了一口茶。
“她是個好女孩。她也需要被人照顧,需要被更多的人認可她的價值。”
“她不是垃圾場,承受過多的社會陰暗面和……你的消極情緒。”他抱歉:“對不起,我說話很不客氣,我不想她受到更多壓力,我很不想看到她強迫自己倔強的樣子。”
“謝謝你。”我只能這樣回應他,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表示感激的方式。
這樣一個人,熟悉她的課程,重視她的價值,關心她真實情緒,遠遠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