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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羽絨衫將我裹起來,又找了幾件厚實的衣服將我托起。他的手接觸後背,我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我的後背已汗溼,但透過厚厚的衣服我還是感覺到他的手指冰涼。
“起來喝點粥。”他將一塊毛巾放在我的手下,防止血液倒回,轉身不知從哪拿來一個保溫盒:“我剛才叫醫生時回來順便買的。”
“你怎麼想到買銀耳的?”我感激地朝他笑。
“喜歡啊?你是跟‘老爺’沾光”他找來勺子,遞來一勺銀耳:“來。”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了。”拔掉針管我已經感覺能下床。
“沒關係,我過兩天要去南京出差,這兩天沒什麼事。”
“我可沒辦法招待你啊!”
“誰要你招待啊,下次你還我。”他說:“家裡還有什麼菜啊?”
“冰箱裡好像還有幾個雞蛋和泡麵。
“你就吃這些?”
“要不然呢?這個比較省事。”
“我去買菜,”他自告奮勇:“你好好睡一覺,等著看我的。”他套了外套就出去了,我開啟電視,一群穿著喜慶的人歡快地跳著。
“沒想到你會做菜呢!”
“當然,我學過烹飪。”
“真的啊?”
“恩,對廚房比較依戀,業餘就喜好這個。”他端上一個大碗:“嚐嚐我的湯包。”
“以後不要老是吃泡麵了,小心老了以後得老年痴呆。”
“知道了,我比較喜歡這個豆腐。”
“這個叫‘平橋豆腐’。”
“‘平橋’?你去過蘇北?”
“恩,去過幾次。”
“噢。”餘暉大概也會做吧。
“……落澤?”
“啊?”
“你說你一個人在外工作要學著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你爸你媽他們要擔心了。”
“謝謝你。”心裡一熱,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不為被人關心而感動:“我知道了。”得意的時候總是頭一偏:這輩子不嫁人,以為堅強地可以抵抗一切,獨立支撐,可只消一句暖和的話便軟弱地熱淚盈眶。
他抹掉我眼裡的潮溼。
臨走我看到他“吱呀”一聲拉開門,白色的的光從外面溢滿整個屋子,我看到他浸在白光裡的頭轉向我:“記得按時吃藥。”光太強,我看不清他的後腦勺,只看到他湮沒在白光中的側影隨著門的關閉消失。
原來我可以如此輕易地忘記,如此輕易地不再提起。
我知道我和餘暉從此不再側臉相見,因為不久後的某一次,當我再次看到秦遠的後腦勺竟覺得自己一直誤以為了,它並不是印象裡的那個,它的背面就只應該是秦遠,彷彿我認識它早於餘暉很久,不應將它對應餘暉的面容。抑或是我已無能為力於原本的想像,看到它我就只能夠將其準確無誤地對應於秦遠。自然而然的理性,我竟有些懷念那造成我壓抑的想像,我不得不承認對於沒有了對餘暉的想念我悵然若失。
阿土和尚銘在交往,那個並不是她同事的尚銘。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嫉妒。她便欺騙。我不清楚我會作出這種令我自己都憎惡的癲狂舉動,如病態的人。他們從我眼前經過,我竟跟著他送她回去,回他的家,他的單位。我想知道他的越多越好。是的,我十分清楚我在嫉妒他。對於阿土,我有超出常理的佔有慾。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帶走。從沒有將他與非文字類工作聯絡,他是被稱作優秀的人中一員,他的溫和,偶爾表現的細膩,他的工作,他的房子,他的錢,他所有的一切都對我構成威脅,讓我憎恨,讓我因為恐懼而顫慄不已。某一刻,我想殺死他。我內心竟期望他是一個卑劣的人,這樣阿土早晚會回到我的身邊,不再走開,也不再相信。只有我。只有我。
阿土不明白我為什麼那樣看她,我不知道那時我是用怎樣的面貌見她的。她開啟門的一刻,我“撲通”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看著她,我知道我在憤怒地看著她,用那種被拋棄者搶回自尊的警惕表情看著她。我想撲過去抱住她,死緊死緊地,撕咬她。可是我看到她吃了一驚,然後我躺下去說:“你回來啦。”
她只輕輕“恩”了一聲,拿起杯子倒水喝:“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突然感到無法忍受這種問題:“為什麼你就會說這樣的話?你就這麼無話可說,不能與我溝通嗎?你為什麼總在喝水?”我只是想拉過她,可是我聽到玻璃杯“啪”的一聲摔碎在地,我卻已經不能鬆手:“你說,你告訴我。”
“你在幹什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