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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第一場雪
隔天,陳鐵貴就帶著王氏去了鎮上,農家人平時也不常看病,陳鐵貴駕著牛車在鎮上兜了幾個圈子,路過幾家小醫館也沒停,咬牙在鎮上尋了一家鋪面兒最大的醫館門口停了車。
王氏到鎮上看病,寶珠沒能跟在她娘身邊兒,一上午心裡頭都不踏實,暗暗盼著她娘沒事,正午一過,聽見院子裡有了板車的動靜,兩個哥哥飛也似的往外跑,寶珠也坐不住了,支著小身子就往炕沿爬。
王氏進了門兒,瞧見閨女扒著炕沿兒,咧開小嘴兒笑的甜,伸出倆小胖胳膊揮舞著,心裡熱乎乎的,上前抱起寶珠,“孃的小寶珠,可想死娘了!”
陳劉氏隔著窗子在外頭喊,“秀兒,郎中咋說的?”
王氏抱著寶珠出了堂屋,對陳劉氏笑笑,“不是啥大病,說是月子裡憂思過重落下的病症,不礙事,已經開了幾貼藥。”
陳劉氏悶悶應了一聲就往回走,口裡不冷不熱地說著,“放寬心些不就啥事都沒有了。”
王氏拉下臉兒,“家裡頭再沒比我更寬心的,我要不寬心,那日子早就沒法過了。”
陳劉氏正慢悠悠往回走,聽見王氏這話,頓了頓,抬起腳氣勢洶洶地就往屋裡走,一路上連踢帶踹地踏散了好些玉米。
王氏撇撇嘴兒,正要回屋,就聽著“撲哧”一聲笑,張鳳蘭從屋裡探出一顆頭,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小聲說:“寶雲的事兒我聽翠芬說了,大嫂可真厲害,說的咱娘沒話講。”
王氏愣了愣,勉強對張鳳蘭扯了個笑臉,轉身進了屋。
陳鐵貴從王氏手裡接過寶珠,皺眉勸說,“你頭疼病還犯著,做啥跟咱娘置那氣,郎中才說你受不得氣。”見媳婦無動於衷,無奈的直嘆氣,“你呀,就是個嘴上吃不得虧的,好歹是咱娘,讓讓又能咋的?”
王氏語氣淡淡的,“我做啥和自己過不去,身子是自個的,我不為自己想,還為三個娃兒著想呢。”
陳鐵貴就怕王氏想起寶雲心裡不痛快,一聽媳婦這話,倒莫名放了心,隔著窗子往外頭看,“這幾日估摸著要下雪了,天兒沉的厲害,這些天兒也沒啥活,你就在屋頭歇著,吃了那幾帖藥,病就能好了。”
王氏嘆氣,“咱這看了一回病,愣是把餘錢兒花的沒幾個子兒了。”想了想,問陳鐵貴,“前幾日雙喜還說著,等這場雪下了你跟大富一塊上山打野兔去。叫上鐵山一塊兒去,咱多打些,自己留著點,拿一半到鎮上賣。”
陳鐵貴笑,“那可得藏著掖著些,要不咱娘能答應?”
王氏“撲哧”笑出聲,打趣丈夫,“要我說,你還真是那有了媳婦忘了孃的!”
陳鐵貴鼻子裡哼出一聲,虎著臉兒,“胡說啥!只要咱爹孃在一天,還是要孝敬爹孃,可也不能不管老婆娃娃,咱的小日子也得過!”捉著寶珠的小胳膊在胸口掂了掂,“就這麼定了,多打些野兔,要是運氣好,能打上狐狸,就給咱寶珠做個獸皮坎肩兒!”
寶珠被他爹掂在胸脯上站著,冷不丁就望見窗子外頭紛紛揚揚飄起雪花來,心裡那個激動,咧著小嘴依依呀呀地叫喚起來,王氏往外頭一看,果然飄起了雪花,急忙關了窗,拍打陳鐵貴,“快,給咱炕裡添些柴禾,看這樣子,雪要下大呢,院子那玉米也得趕緊往屋頭下搬嘍!”
陳鐵貴坐起身,按下王氏,“你去灶上煎藥,我跟鐵富幾個搬就成。”
這會兒下雪了,聽著三個哥哥在院兒裡歡快的玩耍聲兒,寶珠坐不住了,眼巴巴盯著門口,小嘴兒依依呀呀喚著她娘,王氏取了藥包子,回頭瞅著寶珠有些躊躇,又想想下著雪,寶珠再別受涼了,最終還是打消了抱著女兒出去的念頭,湊到跟前兒親了親女兒,笑著哄:“孃的乖娃兒,再別凍著了,好生在炕上待著吧,娘不一會兒就來。”
雖然寶珠很想出門,可對於自己這樣的小奶娃,她娘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寶珠並不打算在這事兒上糾纏任性。於是,她娘前腳剛走,寶珠小腿兒一蹬,慢悠悠翻了個身,側身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玩起了手指,心裡感嘆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被束縛在一個小嬰孩的身子裡,雖然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特體驗,可也確實很熬人,想說的話沒辦法開口,想表達的情感無從表達,整日吃了就睡,醒著的時候發呆,偶爾對人笑笑,咿呀幾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