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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爬回馬車上時說。
“那很貴。”她瞥他一眼。
風來,吹得他蓬鬆黑髮晃動,讓他嘴角眉梢的笑更加惹眼。
她唇一抿,拉回視線,坐回了馬車中,試圖說服自己,至少他必要時和藍藍一樣好用。
“來喲,阿力,走了。”
她才坐穩,他已經吆喝著馬兒的名,駕著板車緩緩前行。
車馬轆轆,順著林間小路,經過藥圃、竹林,來到了湖邊。
清風徐來,揚起綠柳,送來水香。
“你知道,也許你應該坐到前頭來,前面風景會好上許多。”
低沉沙啞的邀請,從前方傳來。
“我坐這就好。”
大梁與阿同是少數她敢靠近的男人,就因為他倆個子很小,而且也最熟,他倆都是傻小子,只當她是姐姐,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曾和他們同坐一起。
她不敢。
白露抬首,只瞧他回頭看著自己,一雙黑眸閃著笑意,不禁著惱的道:“麻煩你看著路。”
“放心,阿力識得路的,老馬識途啊。”
她擰著眉,瞪他。
他笑了笑,這才把頭轉了回去,直到他那雙眼不再盯著她瞧,她方鬆了口氣。
這時節,早晚的風已開始寒凍,路邊的樹已逐漸轉紅,就連湖上的荷葉,都在這幾夜的寒風中,開始凋零。
偌大的湖面,只有幾艘早起的漁船撒著網,緩緩在水面飄蕩。
天未大亮,湖上、路上,仍有白霧氤氳,忽濃忽淡,讓一切似幻似真。
不知怎,生生想起那年的秋。
那一日,也是這般的大霧。
她在路上走著,不知自己是走了多久,甚至不曉得她人在何方,她只想要儘快的離開那地方,走得越遠越好,離得越遠越好。即便經過確認,她依然很怕,一直很怕,怕那人會追來,追來將她帶回那無底的深淵。
寒意,無端上了心頭。
盯著那將一切變得朦朧的大霧,不自覺,她拉緊披在身上擋風的披巾,但那阻不了什麼,遼不住寒,也擋不住每回進城,她打從心底冒出的慌和冷。
她戴上圍著輕紗的帷帽,閉上眼,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年,洞庭也離那兒非常遠,而且她戴著帽,罩著紗,不會有人識得她。
不會的……
她將十指交握,聽著噠噠的馬蹄聲,一再一再的告訴自己。
不會的……
“白露。”
有人輕觸著她的手背,她猛然驚醒,抓住了腰帶中的刀柄,慌張的睜開眼,以為會看見那恐怖的男人,但眼前只有那姓蘇的。
蘇小妹——
不,是蘇小魅。
她記得他,那個有著可笑名字和明亮黑眼的大漢。
“你還好嗎?”他蹲跪在她身前的車板上,扯著嘴角,但鮮明的五官透著些微的擔憂:“我剛叫你,你沒反應。”
“我……沒事……”鬆開了刀柄,她撫著怦怦亂跳的心口,敷衍著:“我只是……我在想事情……”
他看著她,沒多嘴追問,只將一碗熱豆漿遞上。
“天冷,我瞧那大娘在路邊賣吃食,就買了些。”他指著岔路旁一個小攤,“你喝點,暖暖身子,大娘說來參加市集的人多,一會兒入城可能要排隊等上好一陣。”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她看見路口那攤小吃,大娘身前的大鍋裡,還冒著蒸騰的白煙,一旁的蒸籠,更是迭得老高,裡頭擺滿了白胖胖的包子與饅頭。不少人或站或坐,端著豆漿、咬著包子,就在一旁吃了起來。
前方官道上,已有不少人三三兩兩陸續經過,有些駕著車馬,有些徒步而行,多數的人,都帶著好些貨物,或背在身上,或堆在車裡,堆得像山一般高。
她不餓,她早上出門前便隨便吃了些餅,但她確實很冷,所以她接過他手裡的陶碗,道了聲謝。
他笑了笑,只跳下車板,和那大娘要了另一碗豆漿和兩個熱包子,不一會兒就回到車板上,一屁股就坐在她身邊吃將起來。
她僵了一僵,但沒有抗議,只捧著手裡溫熱的陶碗。
那碗不是什麼太好的碗,邊緣已經有些裂了,原本光潔的釉彩,也因長年的使用而斑駁,失去它該有的光彩,但盛著乳白豆漿的它,好暖好暖,暖了她的手心與指尖。她撩起帽上的輕紗,將那熱燙的豆漿稍微吹涼,喝了一口,微甜暖熱的滋味帶著濃郁的豆香緩緩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