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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不!我天殺的瘋了,或是快瘋了!”
“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她說道。
他旋過身,臉色狂怒而冰冷。“的確發生了恐怖的事:我娶了妳。”
她呆立在那兒,一手掩住嘴巴,他殘酷的話使她停止呼吸。她望著他的臉,然後閉上眼睛以逃開他的冰冷。再睜開時,她眼前一片淚霧迷濛,只有她丈夫的身形差可辨認。
她找回了呼吸,但它卻痛苦地梗在她猝死的心頭。她轉身,開啟門跑了出去又跑上樓,她的腳步聲和啜泣聲在冰冷的大理石長廊間迴響著。屋外,又是一陣飄飄落下的雪。
白蘭地酒杯緊握在手中,亞力開啟他臥室的門時,時鐘剛好敲了一下。他對了一下他的懷錶/這是他婚後養成的習慣,確實是凌晨一點了。他舉杯就唇,卻在半途停下動作。
起居室裡餘燼嫋嫋的壁爐附近有張小桌,兩張椅子隔桌相對。他走向它,傾全力不去理會他腹間憂心忡忡的糾緊。他俯望著桌子。在形形色色的瓷器餐具與兩支銀燭臺中間,一隻花瓶內插滿了粉紅色玫瑰。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彷佛被鏈子扯著似地轉身面對通往隔壁房間的門,一徑愣愣地站著、看著門,腦子裡一團亂,還有某種感覺,亞力不喜歡這種感覺。人可以控制怒氣,隱藏悲傷、恐懼和嫉妒,這些他在很年輕時便學會了。但是罪疚感卻是難以控制的。
這一整晚他一直在嘗試著凝聚些許怒氣,但卻一再看見他那絕情刺耳的話出口時他妻子臉上備受打擊的表情。他曾不只一次說出絕情的話而沒有半點懊悔,而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但在內心深處,他知道小蘇格蘭不該得此待遇。不論她做了什麼──儘管有時不經大腦,但她卻是沒有半點惡意的,只有無知的好意。
只是全世界的好意也改變不了她是個女巫,並且有能力毀了他們倆和貝爾摩家名聲的事實。
他沉重地在附近一張椅子坐下,視而不見地瞪著那張桌子。
愧疚、愧疚、愧疚。這個字眼隨著時鐘的滴答聲在他腦海中一再重複著。他是真的生氣,但卻不確定他是為她僱的那些僕人還是她自作主張出去而他沒能在一旁看著她而生氣。
另一股尖銳而陌生的罪惡感襲來,他不禁繃緊了下巴。萬一她知道他刻意要把她藏起來,只怕會引起比他說的話所引起的更要可怕的反應。
貝爾摩公爵要把他的妻子藏起來。
好個諷刺的對照。他曾僱用全英格蘭最好的人為他尋找最完美的新娘,然後又在茱莉傷了他的自尊後匆匆結婚。他一手不耐地抹過前額。而現在,貝爾摩公爵居然要把他的公爵夫人藏起來。
多麼高貴。
他的怒氣又回來了,不過這次是針對他自己。然後,他的視線彷佛不由自主似地飄回那張小餐桌,然後轉向那扇連線的門。
他放下酒杯,站起來,走向那門。但就在抓住門把的當兒,他停下腳步。
他要對她說些什麼?我很抱歉我說了那些話?我很抱歉妳是個女巫?我很抱歉我娶了妳?我很抱歉我把妳藏起來?我很抱歉我是個混球?
貝爾摩公爵是不輕易開口道歉的,尤其是他根本不確定自己是為什麼道歉的時候。
他轉身,看見桌子,又轉開不看它。他走向皮椅並坐下,雙手擱在腦後,雙腳在腳墊上交疊,不豫的眼睛瞪著圓形金邊天花板上的壁畫。
財富有很多好處:彩繪的天花板、昂貴的大宅、進口的絲質服飾。財富能提供可獲得原諒的、亮閃閃的珠寶,但不知怎的,一項珠寶的禮物似乎和他的話一樣冰冷。金錢、服飾和昂貴的裝飾品或許能博其它女人的青睞,但對小蘇格蘭是不管用的。
他瞥了餐桌一眼,想著他的妻子,想著濃濃大霧中她坐在他胸口時那驚愕、羞澀的表情。他還記得凍得半死的她,以及自己望著她那奇特而美麗的臉龐上凝集的薄冰時那種心痛的驚恐。同樣的那張臉,能煥發出為他所滿足的那種性感光芒,也是他唯一在其中看見純真的愛的。
他閉上眼睛並往後倚著椅背。它又來了──愧疚,連空氣中都充斥著它。他站起來,目光緊盯方才他擱在桌上的白蘭地酒杯。就在走過去時,他那背叛的大腦中浮現了一雙氤氳的碧眸,一雙滿盛全世界的純真的明眸。他看著酒杯並朝它伸出手,只是他的手卻越過杯子,輕觸著一朵粉紅玫瑰柔嫩的花瓣。
喜兒在她臥房中的闃暗中醒來,哭盡淚水的雙眼有若火燒,嘴唇和喉嚨也乾燥無比。他的話在她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