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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透了,哪裡還是孟將軍聞名天下的碧玉簫。我拿到這管簫的時候,還小小的傷心了一把,為了將軍悄無聲息的逝世。先前一見,發覺將軍還沒有死透,於是念在過往的交情上,我便送將軍一程,黃泉路上也走得快點。”
長歌一口氣噎著,差點喘不過來,“逢單,被你再氣幾次,離死也不遠了。給我站外邊去,我有事要和子期說。”
張逢單沒有動,瞟了她一眼,“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一紙休書嗎,我們早就看見了。”
秦子期的臉色蒼白如紙,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長歌能聽到他的氣息不穩,伸手往懷裡一掏,果然那紙休書已經不見了。
張逢單冷笑一聲,“將軍大人,不用找了,那紙休書已經被我燒了。我覺得呢,您也不用休主君了,您不是怪他隱瞞了訊息,恨皇上逼死了公子麼?那您怎麼能放他自由之身,再去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當然應該把他拴在身邊,一輩子受苦受難受你的怨恨,畫地為牢,憋也憋死他,這樣的報復方式可謂兵不血刃,絕對的兵家上上之策。”
“逢單!”長歌真的有些發怒了,“你給我閉嘴,現在,出去。”
張逢單將手中的簫放到床上,“收著,你的陪葬品。”然後看也不看兩人,拖著鞭子,轉身就走了。
屋內陷入一片靜諡,有些讓人窒息,秦子期扶著長歌,讓她慢慢躺下去。他的指尖,帶著涼意,看著他平靜的表情,長歌微微心驚,“子期,你別亂想,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因為你從來沒把我當成夫郎,所以不會苛求。”他眼睛都沒抬一下,只細心的將她的被子蓋好。
長歌嘆了一口氣,“我是真心真意想放你自由,重新去尋找幸福的。”
秦子期緩緩俯下身來,將唇貼到她耳邊,吐氣如蘭,“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長歌側了頭,稍稍遠離他的溫度,“我不想再與皇室有任何牽扯。”
“我可以請皇姐下旨,將我貶為庶民,生不入京城,死不入皇陵,皇室宗譜上去掉我的名字,皇族姓氏身份統統剝去。”
“子期,你何苦?”長歌的聲音,有些啞。她從來只習慣付出,情愛之中,她不知道原來被愛是這樣的滋味,有些酸,有些痛,也有些,悵然!
秦子期輕輕的擁住她,“我只想做你的子期,以一個單純的愛你的男人的身份。”他微微的笑了,帶著淒涼的弧度,“將軍,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站在你的身後,這樣,你隨時回頭,都還可以找到我。如果有一天,有一天…。。”他有些哽咽,卻依舊笑著接下去,“有一天你已經找到一個你愛並且愛你的男子,我的存在已經變成多餘的時候,你再把休書給我,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拿著休書,頭也不回走開,並且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他已經努力過,爭取過,然後再用盡全身力氣去等待過,到了最後的最後,他變成了她幸福的障礙的時候,就是他愛到不能愛的時候了。
到那時,他一定可以安心的離開了吧?從此,青燈古佛,祈願她心想事成,一世順心。
終是離別
“喂,你!”林決正在洗衣服,一扭頭,是張逢單拖著鞭子出來了。
他是見識過張逢單的脾氣的,當下驚疑不定的望著他,“什麼事?”一邊尋思著,該不會因為他收了長歌的生活費,這人就要來找他的麻煩吧?
張逢單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又圍著他轉了一個圈,最後,開口道,“你今天跟你家人告個別吧,明天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走?走哪裡去?”林決一頭霧水,看著這個根本不按理出牌的人。
張逢單徑自在河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我家將軍就要走了。”
“撲通”衣服掉入水中,林決呆呆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張逢單看都不看他一眼,鞭子一揮,便將隨水飄走的衣服捲了回來,然後,若無其事的收了鞭子,望著天上的白雲,“我是說,我們家將軍明天要走了。”
不會的,林決搖著頭,“她沒有說要走。”
張逢單的嘴角,慢慢彎起驕傲的弧度,“她沒有說,可是我知道,她要走了。”
這個世界上,有將軍愛的人,也有愛將軍的人,可是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她!
林決機械的洗著衣服,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逢單則坐在岸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哼著小調。
很久的沉默之後,林決抬起頭來,“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