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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間,長歌和張逢單已經過了十幾招了,長歌連連退讓,張逢單卻一句話也不說,步步緊逼。
眼見得鞭影越來越密,長歌氣急,大吼,“逢單,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氣了。”
攻勢一緩,長歌鬆了一口氣,撤手往前一站,“逢單,你……。”話還沒說完,一鞭便由後方襲來,又快又準,長歌再退也是躲閃不及,一鞭重重的擊在後背之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一擊得手,張逢單又揮起一鞭,卻見長歌身形一歪,往地上倒去。連忙改變方向,往旁邊的地上捲去。
“長歌!”秦子期驚叫一聲,急急奔來,將倒在地上的長歌扶起,只見背上的衣衫裂開,暗紅的鞭印怵目驚心。
“張逢單,你好大的膽子!”他抬起頭來望著張逢單,厲聲喝道。
張逢單也不答話,蹲下身來抓起她的手腕細細把脈,半響之後,他看著秦子期,似笑非笑,“主君大人,這便是你照顧的將軍?”
“她怎麼了?”
“幾日米食未進,不眠不休,外加空腹飲酒,氣血攻心。”
“哼!”秦子期的臉色也不好看,只說了一句,“昨天是初七。”
張逢單眼皮都沒抬,搭上一隻手,和秦子期一起把長歌扶了起來,“我只知道,你現在是將軍的主君,沒照顧好就是你的責任。”
長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躺在床上,身旁有一人,正趴在枕頭上,臉靠在她的臉旁,近得能數清他的眼睫毛。她微微動了一動,那人立刻抬起頭來,“長歌!”
“子期,你怎麼在這?”
秦子期的眼眶立刻紅了,“長歌,你餓暈過去了。”
餓暈?怎麼可能,先前的影像迅速回到腦海中,她猛地坐起身來,頭有些暈眩,子期連忙雙手扶住,讓她靠在他身上。
“我沒事,你讓我起來。”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大大的不妥。
秦子期不以為意,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等你吃點東西有力氣了再來和我說。”
長歌皺了皺眉,想要運功又怕傷了他,只得頭朝外吼道,“張逢單,你給我死進來。”
門應聲而開,林決走了進來,端著一碗粥,還熱氣騰騰的樣子。張逢單跟在他身後,清冷的眉宇間,盡是不耐,“將軍,你怎麼還沒死麼?”
“我什麼時候說要死了?”長歌氣不打一處來,你見過這樣的部下麼,沒有一句好聽的話,一見面就咒人死,幸好她百無禁忌,要不然都不知道要在戰場上死多少回了。
張逢單雙手抱胸,往牆上一靠,“反正也就是早晚的事了,我就想看看將軍死的時候,跟別的人有啥不同。”
長歌還想再說話,林決已經舀了一勺粥遞到她嘴邊,聞著那魚香味,直覺的就想側臉,可是林決的動作比她更快,一勺粥已經徑直遞到嘴裡來了。
勉強壓著噁心的感覺,她木著臉嚥了下去。
秦子期看了看她的臉色,輕聲問道,“林決,還有白粥麼,沒有放魚的?”
林決這才抬眼看他,“那邊那位張公子說,這個時候她需要喝魚粥。”
兩記眼刀飛來,張逢單挑了挑眉,“死都不怕的人,還怕個魚粥嗎!”
“常歌,還是你的名字嗎?”一碗粥在林決的動作下很快見底,林決收完碗的時候,這樣問了一句。
長歌點頭,“長歌是我的名,長久的長。”
林決低著頭,沒有再吭聲,端著碗離去。走到張逢單身邊的時候,他又涼涼的來了一句,“這位小公子,你別白費力氣去記她的名字了,反正她很快也就要死翹翹了。”
長歌閉了閉眼睛,今天是怎麼回事,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來給她添堵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來,“逢單,你有什麼事要說?”
張逢單抬起頭來,看著那搖搖欲墜的屋頂,聲音有些低落,“我本來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現在,我沒話說了。”
“唰!”的一聲抽出鞭子,他的聲音堅定有力,“說吧,將軍,你想要哪一種死法,直接告訴我吧。我來幫你一把,您就別再瞎折騰了,省得讓人看了鬧心。”
“逢單!”長歌伸出手順了順氣,“我能不能先問你一下,你究竟哪隻眼睛看見我要死了?”
“難道你不是要死了?”張逢單的眼睛深不見底,從懷裡掏出那管碧玉簫來,“將軍如果不是要死,怎麼會將從不離手的玉簫都當了。不是說簫在人在,簫亡人亡?你看看,這簫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