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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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為鞍,額上一顆明珠,熠熠生輝。右邊正是神唱,捲髮深眸,膚色深黑,上身*,左臂纏一根青藤,豹皮腰帶上斜插一把彎刀,座下是一隻白額大虎,早不是滇池船上的跟班模樣。
馮笑兒撲了上去,鉤著左邊那男子的脖子大哭起來:“大哥——你來了,你總算來了!”
神唱看著蘇曠,隱隱有敵意:“早就和你說過別和漢人打交道,現在知道後悔了?”
馮笑兒跳上妙筆的獅背:“二哥,漢人也有好人啊,蘇大哥就是。”
左邊那男子以中原禮節抱拳道:“蘇大俠,你送小妹一路至此,我們兄弟深感大德。”
誰說南疆人說話直接?人家說話頗有水平——大俠您送人送到這兒剛剛好,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蘇曠卻抬起頭來:“是阿瑪曼貢姑娘讓二位來接我的?辛苦,辛苦。”
神唱臉上的譏笑之意根本就是溢於言表:“請——”
江中流沒有阻攔的意思,他早就看見四瓣蘭花散落在金獅*的爪間,旋即開了,又立刻消失,水晶般剔透的花粉輕舞飛揚——那是阿瑪曼貢護身的冥蘭花,沒有人膽敢一攖其鋒。
一路向著深深的滇西奔去,蒼山如黛,春深如海。
過了大理,漢人衣冠漸漸少了。蘇曠腿上的傷口癒合得差不多了,便換了苗家的新衣帽飾,一臉喜氣洋洋。
長鬃巨獅極為少見,看上去竟比百獸之王還要威風。蘇曠看得極是眼饞,但任憑他怎麼催馬,那匹駿馬也不肯和獅虎並行。
騎*的神唱顯然比衣冠楚楚的妙筆更得姑娘們喜歡。他一路唱著各家的情歌,引得路邊的汲水少女駐足觀看,不時有大膽的姑娘對上一段,你來我往,惹得人人喝彩。蘇曠悄聲問馮笑兒他們唱些什麼,馮笑兒笑嘻嘻地告訴了他,蘇曠忍不住先臉紅了,心道,若在中原唱這樣的歌子,非被問個有傷風化之罪不可。
高黎貢山一日近過一日,星空也一夜美過一夜。
阿瑪曼貢無意間發現,這個嘻嘻哈哈的漢人小夥子夜裡極少入眠,總是一個人坐在火堆邊守夜。他時常獨坐很久很久,直到火堆變成灰燼,長夜變成黎明。
說來倒也奇怪,蘇曠守夜的時候,姑娘們總是睡得香甜,似乎他比四放的冥蘭花更加安全。
這麼大的江湖這麼長的夜,他一個人在想些什麼?
阿瑪曼貢終於決定直接了當:“想什麼呢?”
蘇曠頭也不抬:“我在想……自從滇池一會,你就不穿低襟的衣裳了。”
阿瑪曼貢的臉頓時又紅了。這個人,明明做著讓人感動的事情,為什麼總是說些討厭的話呢?她嘆了口氣:“蘇曠,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聽你說回正經話。”
三 風雲來去江湖客(4)
“你真的想聽?”蘇曠眼中有光芒一閃,自顧自扭頭大聲招呼道,“笑兒——”
馮笑兒遠遠答應:“嗯?”
蘇曠一本正經:“我覺得,為了苗漢兩族的和平相處,為了南疆百姓的——”
馮笑兒和神唱捶地大笑起來,打斷了他:“哈,蘇大俠你又發瘋了。哎,說正經的!”
蘇曠嘿嘿一樂:“好,換個話題,你覺得我跟你姐姐合適不合適?”
馮笑兒頓時來了精神:“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神唱諷刺道:“我們尊主面前,獻殷勤的人多了去了。”
連早就躺下休息的妙筆也直起了身子:“哦?小蘇今天怎麼說起真心話來了?”
火光忽明忽暗,映在臉上,蘇曠稍稍有些落寞,勉強笑道:“喏,你都聽見了?”
阿瑪曼貢猛地低下頭去,只覺得鼻樑一陣酸楚。原來偌大的天下都一樣——若得心事如常訴,誰願一生扮疏狂?
蘇曠兀自笑道:“我敬重你一個姑娘家敢以隻手補天裂,我想讓你明白漢人中也未必都是瞻前顧後之人。你想天下太平,我亦願南疆和平,盼望一己之力能派上用場,如此而已。”說到最後四字,他話裡已有錚錚之意。
阿瑪曼貢漫不經心地玩著辮梢,伸指彈起一朵冥蘭花,輕輕巧巧飄落在地:“原來如此而已……我還當你兩句話都是正經說的。”
蘇曠瞠目結舌,連忙起身道:“抱歉抱歉!一時失言,唐突了尊主。”
阿瑪曼貢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微微發熱,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嘟噥:“去你他媽的。”
也不怪蘇曠大驚失色,蠱王之尊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