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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只得點點頭敷衍:“因為涼快唄。”
四十一又二分之一個小時前,蕭離為推了推枕著自己肩膀熟睡的華夏,輕聲說:“醒一醒,咱下站就該下車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先看到的是他的下巴,伸手摸了摸,囈語般吐著熱氣:“你都長鬍子啦。”
離得太近了,像情話呢喃。他一把將她扯起來,表情端的嚴肅:“別鬧。”
華夏一下子就醒利索了,臉一直紅到脖子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救場的好,左右看了看,整輛公車上就還剩他們兩個人。咳嗽了幾聲煞有介事地講:“這趟車坐得值,跟打車似的。”
蕭離為心底暗笑,整個兒一傻妞。伸伸手又拍了拍她腦袋沒說話。
他們到家時已經快凌晨兩點,華夏知道這個週末爸媽去臨市參加同學會去了,進門的時候家裡空蕩蕩的,蕭離為顯然比她要意外得多。不安的第N+1次參觀她的房間,隨手掀開窗簾看了看隔壁的飄窗,沒話找話說:“你看,我那盆文竹養得好吧?”
華夏湊了一眼,不屑一顧:“你爺爺養的吧?”
他瞪眼睛:“你怎麼知道?”
“廢話嘛,我知道你人生中每一個汙點。你以前連仙人掌都養不活。”
是,還執迷不悟地接連養死過好幾盆。蕭離為轉身開門:“快睡吧,我回家了。”
不多久,對面的窗戶亮起燈,他走到窗前和她對視,用口形安靜地說:“晚安。”華夏沒理,盯著他身前的那盆文竹,只覺青翠可人。再抬頭用口形告訴他:“成,你跪安吧。”
三十個小時前,她才從床上爬起來。前一宿徹夜的噩夢加上六個小時候的途中奔波,一睡就是石英鐘上的一個輪迴,睡眠質量純得像99K腦白金。
縮在被窩裡給蕭離為發簡訊:幹嗎呢?
他回:過來吃飯吧。
於是,她迅速洗漱,屁顛屁顛地跑到對面去敲門。蕭離為的奶奶做了滿滿一桌的菜,聞著飯菜的香味華夏才覺得是真真正正地回家了,在萬惡的食堂食不知味了兩個多月,終於找回活著的感覺了。活著可真好。
愛你,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 第一章(4)
飯後和蕭離為爭著洗碗,爭來爭去地也不見輸贏,他最後一擺手說:“一起吧。”
早知道會這樣了。華夏挽起袖子附議:“那就一起吧。”和往常一樣地分工合作,她衝鋒他掩護。流水的聲音清清敞敞,溫度沁沁涼涼,誰也沒有說話,像在歲月裡安靜地你來我往。又彷彿時光倒流,昨日重現——她還沒去外地上大學,一刻都不曾離開過。
蕭離為接過她洗好的碗盤,裝成不在意地低著頭邊擦乾邊問:“在那邊習慣了嗎?”
習慣這東西吧,不太好說。比如,她習慣性地回答:“挺好。”
他狡猾地偏頭問:“那怎麼還想家呢?”
她眨眨眼睛說:“突然就想了唄。”
他笑,先是微微的,繼而大笑起來,笑完了卻想不起笑的原因。只是心裡面有個念頭一閃而過:現在的我依舊配不上她。依舊。他心不在焉地抬手把摞好的乾淨碗盤放進櫃子裡,胳膊的陰影在華夏眼前搖晃。她猛地發現自己挺喜歡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和對笑,以前從來不覺得,總以為這樣叫無聊,現在意識到這就叫久違效應。久違的東西不一定是好的,但一定是珍貴的值得惦念的,哪怕是一堆破爛也令人稀罕。
等收拾乾淨了廚房,他將手擦乾了問:“你一會兒打算去哪兒逛逛不?”
她眼珠轉了轉:“跟你去自習。”
“啊?”
“奶奶剛不是說,你本來打算在學校複習考試不回家的嘛。”
“本來是那麼想的……”
她直接打斷:“你高數什麼時候期中考?”
“下週二。”
“趕緊的,收包走人。”
“哎哎哎,我收我收,別打我啊。”
“誰打你啦,我這是掐你呢。”
二十七個小時前,她趴在蕭離為的旁邊枕著那本詩集睡得死心塌地。
胳膊底下壓著那首《永遠,我等》。
——凡愛過的,永不遺忘。凡受過傷的,
永遠有創傷。我的傷痕,
紅得驚心,烙蓮花形。
“永遠,我等”,究竟要經歷多少次的心死,要積攢多久的堅強,才能說出這麼頑固的四個字?華夏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的胸腔裡是否也有一朵盛開的紅蓮花?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