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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旅館房間的視窗,韓霖拿起窗臺的望遠鏡,把窗簾拉開一條縫,看了看斜對面的通源商行,視線非常的清晰,然後又把窗簾拉嚴實。
“說說你們昨天晚上的情況!”韓霖坐下後說道。
“報告老大,昨天傍晚我和王富昇開車,跟著通源商行的車來到碼頭,半夜的時候有一艘船抵達碼頭,卸了上百個大木箱的貨物,根據我上次的經驗判斷,這必然又是煙土。”
“目前滬市的煙土價格,外國進口的大約為每兩三塊大洋,國內某些地方種植的每兩一塊五到兩塊,日本人自己不吸食煙土,主要是用來和幫會做交易換取活動經費,也用煙土來收買幫會分子為他們蒐集情報。”
“滬市的幫會歷史可追溯到清朝時期,社會關係盤根錯節,金陵政府的官員和將領,很多都是出身於青幫,這就給日本特務的情報活動製造了絕好的條件,而幫會大部分頭目,都在私下做煙土買賣。”
“在租界地區,公共租界相對情況要好一些,工部局表面上也是禁止煙館的,不敢明著來,但法租界卻氾濫成災,背後的主要勢力就是租界當局、軍閥和幫會。”許寅正說道。
公共租界曾經在民國初期全面禁止煙館,導致煙館全都跑到了法租界,看到自家的利益受損,不能從煙館收稅,公共租界工部局又私下放開了煙館,態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法租界幾乎成為毒害滬市人民的毒窩,像是法大馬路附近的中華里、寶裕裡、寶興裡一帶,是聞名遐邇的煙土交易市場,如中華里的偉記、寶興裡的怡成、紫來街的郭煜成、老源餘、郭源茂等,皆是這種行當的名店。
截止到目前,仍然有鄭協記、三興、泰豐等三十六家大土行在營業。
法租界的煙館不叫煙館,這是擔心社會輿論,煙館轉為地下經營,叫做燕子窠,面積小且陳設簡單,價格也比煙館要低一些。面積不是很大的法租界,目前存在著八千多家燕子窠,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數字!
大頭被軍閥、租界當局和幫會,特別是青幫三巨頭的三鑫公司給吃了,下面的幫會頭目肯定心裡不服氣,畢竟煙土的利潤太高,日本特務就藉著煙土作為籌碼,拉攏一批人充當漢奸。
“你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我們搞一次行動,偷襲通源商行在十六鋪碼頭的據點,把這些煙土全燒了,製造一起利益衝突的事件,誤導通源商行,誘導他們和幫會發生衝突!”韓霖說道。
他今天因為眼看著地下黨的同志,引爆手榴彈壯烈犧牲,導致心裡有股火憋得難受,需要找個發洩口!
殺日本特務,這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他沒有喪失理智,要把這件事栽贓給控制煙土渠道的青幫,不涉及利益衝突的前提,誰會做這種殺人放火的行為?
“老大,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許寅正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也不是聽不得別人意見的上司。”韓霖說道。
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以他的邏輯思維能力,自然能想到,許寅正的目標絕不是行動本身,而是那一百多箱煙土,是讓人眼紅的一大筆財富。
民國時期煙土這種害人的東西屢禁不止,也是有很複雜的原因,哪怕蔣總裁痛恨煙土的毒害,親自擔任禁菸委員會的名譽主席,雷厲風行的實施禁菸,號稱兩年禁毒、六年禁菸,照樣沒有用處。
金陵政府為期六年的禁菸計劃,最後的結果也是虎頭蛇尾,直到新中國成立後,才徹底杜絕了煙土的危害。
關鍵在於,金陵政府的本質是為了大資本家、大官僚和大地主階層服務,各地的軍閥割據一方,不聽從金陵政府的號令,大肆種植罌粟生產煙土,金陵政府的官員和將領為了謀求暴利,與地方的幫會相互勾結,走私販賣煙土,整個大環境烏煙瘴氣的,想要禁菸談何容易?
“那卑職就斗膽說了,這批煙土全燒了實在太可惜,一百多箱進口的紅土呢!按照滬市的煙土行市,一箱大約二百斤的重量,一斤的成本價就是三十二塊大洋,加起來等於七十多萬大洋!”
“我也不是見錢眼開,知道煙土這種東西不能碰,咱們辦事處有明確的紀律,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另有目的。您給我們小組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打入幫會,扶持一股幫會勢力為我所用,這批煙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而且我們繳獲了敵人的東西,性質與自己操作謀利不一樣,也可以解決後續的經費問題。”
“現在的局勢您知道,這點菸土雖然聽起來不少,可是和整個滬市的煙土消耗相比,連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