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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出了這樣的事,依然還有大膽的圍觀者,但是都站的很遠,這棟石庫門建築的租客和房東,在門口急得跳腳,卻不敢進入屋內滅火。
戰友,同志,一路走好!
郭正弘強忍著淚水,站在人群中看著小賣部的場景,他知道老張的犧牲,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另一名同志示警,也是在向他和沈青峰示警,為了保護組織的安全,毅然選擇了死亡的代價。
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發生爆炸,巡捕們來的很快,也有別的店鋪給消防隊打了電話,韓霖轉身離開了。
這次的事情責任不在他,畢竟地下黨組織的工作他完全不知情,對一處的抓捕行動他也一無所知,甚至沒有調查的時間,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心情非常沉重。
他離開沒有幾分鐘,在附近開小差的偵察大隊的特務,急匆匆的趕到了,看到眼前的情形,不但對躺在血泊裡呻吟的一處特務們毫無同情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本來兩家就是死對頭。
“你在這裡盯著,我馬上給大隊長打電話報喜!”特務甲說道。
“快去,想必戴老闆知道這件事也會很高興的,一處的人居然在公共租界私自抓捕地下黨,導致如此惡劣的事件發生,公共租界工部局肯定不答應,必然會向金陵政府提出強烈抗議,這下徐恩增可要頭疼了。”特務乙笑著說道。
夜深了,郭正弘的屋子裡煙霧瀰漫。
小賣部的爆炸案,造成的損失是房東的房屋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好在消防隊來得及時,大火沒有燒起來,屍體被拉走了,傷者被送到醫院。
他和沈書記都是老同志,見過太多同志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沒有因此就情緒崩潰。老張同志不是第一個犧牲的同志,也不是最後一個,他們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時刻準備著面對任何危險。
機械廠工人群體的秘密小組,肯定被周建庵這個叛徒給出賣了,來小賣部之前,吳組長也必然被捕了,一先一後,這是很容易推斷出來的結果。
“老張同志犧牲了,機械廠的地下小組暴露,我們滬市的地下黨組織又遭到一次慘痛的損失,這說明金陵政府的特務,對工人群體的滲透力度很大,對我們以後的工作,也是個警示,在極端惡劣的環境裡,不能只顧著發展工人群眾,以後要慎之又慎,減低周建庵事件發生的機率。”
“這位黃魚同志對我們的幫助非常大,他能知道周建庵叛變的事,卻不知道敵人的行動,說明他的身份能夠接觸到情報,既然黃魚同志和你產生聯絡,你這個地方就暫時不要動了,這麼大的滬市,找不到人很正常。”
“我會向上級提交報告,暫時停止滬市地下黨組織的活動,等待時局有所變化再啟動工作。老郭,黃魚同志給你的兩根大黃魚,這次我要帶走,一是照顧困難同志的生活,幾位家裡揭不開鍋和生病的,我也一直沒有籌到錢,還有,老張同志的屍體要找人領出來安葬,這也是一筆費用。”沈青峰說道。
“沈書記,這不是黃魚同志給我的錢,就是給組織的,算上杭洲期間的接觸,黃魚同志前後已經給了四根大黃魚和兩根小黃魚,希望組織上能夠記錄清楚,這是他的貢獻。”郭正弘說道。
“當然,他兩次救援我們在杭洲的地下黨組織,一次救援滬市地下黨組織,這是極大的貢獻,包括他捐贈的金條,我都會給上級發電,詳細登記在冊。”
“前幾天金陵的同志到滬市,說起特務針對他們的一次大規模破壞行動,他們提前得到了預警,躲過了這次災難,保障了物資運到游擊區,當時向他們預警的那位同志,同樣給了金條,我認為在金陵施加援手的必然也是黃魚同志。”
“只不過,這樣一來,黃魚同志的身份就更加撲朔迷離了,他到底是在杭洲還是金陵,又或者是滬市?從他的行動軌跡,很難做出判斷,據我所知,滬市的特務機構都是大區,與總部的聯絡並不密切。”沈青峰說道。
韓霖也沒有想到,他分別在杭洲、金陵和滬市的幾次行動,居然給地下黨組織擺了個迷魂陣。
心情很不舒服的他,開車來到了大馬路的哈同大樓附近,也是後來的南京大樓,距離出事的地點不是很遠。
大樓的第三層掛著通源商行的旗子,路邊,韓霖看到了自己的下屬孫秉言和趙熙成,一個騎著腳踏車賣糖葫蘆,一個擺攤賣狗皮膏藥,為了執行任務的時候方便,兩人緊挨著。
“你們兩個還有這樣的本事呢!”韓霖看著他們有模有樣的,對此深感欣慰,扮什麼像什麼,這才是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