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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嗯,這事情我去辦,你不用擔心。”
最重要的事情解決不了,還讓他不要擔心?張越苦笑一聲,可看到自個的老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也只能腹謗一聲而已。當然,他也知道自己要求太高,於是也不好再說什麼。可就在他準備告退離開的時候,張倬卻突然問了一句話。
“越兒,如今你已經官至三品京堂,你可知道,如今你的天敵在何處?”
面對這麼個奇怪的問題,張越愣了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什麼,卻是故作若無其事地說:“最大的大敵?如今兒子在朝中雖遭不少人排斥忌憚,但要說天敵……”
“天敵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就如同商場,你觸動了別人的利益。那些平日與你合作最好的人,也會在一瞬間變成你的生死大敵。你如今做的事,樁樁件件都是得罪人的,轉眼間便可能得罪無數人,你就是再小心也不為過。你在兵部,如今最大的天敵就是那些軍官們。最近風聲不太好,你在走每一步的時候,都得仔細思量一番。”
最近風聲不太好。
一直到次日朝會散去回衙門的時候,張越還在琢磨著父親的那番話。他如今是兵部最大的官,左手是過了明路的諜探司,右手是掐著暗路的張布。手底下也是袁方的老班底。所以,他的訊息也靈通得很,更知道不少小軍官都在頻頻碰頭,也一直再讓人盯著。只是,他也查過,這些人的背後並沒有什麼幕後黑手在操縱,既然如此,他就不好做出太大的反應。但父親這麼說必然有其理由,他再漠然視之就有些不妥了。
後日就是大比,索性今天就把石亨帶去武學吧!
打定了這個主意,一回衙門,他便命人把石亨尋了來,隨即去了許廓那兒,把兵部的事務一股腦兒都託給了這位右侍郎。面對這副情形,白髮蒼蒼的許廓忍不住使勁揪起了下頜上的幾根鬍子。人家衙門裡頭,青壯派的官員恨不得老臣們全都去榮養,使勁地分擔著要務,張越可好,最要緊的武選司是直接丟了過來,還時不時地撂挑子!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能者多勞那四個字老夫送給他還差不多,偏生他竟是直接送了給我……能者多勞,我怎麼聽著像是話裡有話?”
張越送了許廓能者多勞四個字,自然不是單純為了壓榨這一位爽朗得有些可愛的老人,只不過某些目的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這會兒帶著石亨造訪了中軍都督府,從朱勇那兒討要了一些人,他便直奔了祿米倉衚衕的武學。從崇文門大街拐進了衚衕,他就看到那邊門口彷彿有好些人,立時快馬加鞭趕了過去。
“放我們進去,我們事先都已經請了假了!”
“憑什麼學規那麼嚴苛!我們可不是國子監那些讀讀書就能混日子的窮酸書生,我們家裡還有軍田要種!”
“就是,要是得在這武學中耗費那麼久時間,我們的家人誰來養!”
聽到那七嘴八舌的聲音,張越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而他後頭人高馬大的石亨看到這亂哄哄的一幕,忍不住狠狠捏緊了手中的鞭子。這時候,奉了朱勇之命調過來護衛的那幾個中軍都督府軍卒全都簇擁了上來,高聲吆喝了兩句。一時間。剛剛還險些和武學門口那些守衛衝撞起來的幼官們都散開了,讓出了一條路來,只是那眼神中未免充斥著幾許不善。
那種掩飾不了的不善和敵意張越看得清清楚楚。此時此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父親張倬和大堂伯張輔的話。他自認為改革的幅度已經是一步步摸著石頭過河,但卻已經是觸動了很大的一塊利益,而對這些利益受到損失的人來說,沒人挑撥就已經具備了某種危機,一旦受到挑撥,那麼事情極可能就會進入不可測的局面。
因而,略一思忖,他便沒有立刻下馬入武學,而是再次仔仔細細打量著這些人。武學和國子監一樣,也是每月補貼廩米六鬥,名義上不如武官的俸祿,但這畢竟是不用折鈔計算,所以實質上並不虧。為什麼即使如此,這些武學生仍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你們都是武學生?”
一問之下,眾人盡皆默然,好一陣子,人群中方才響起了一個聲音:“我們是武學生,大人是覺得我們違反了學規,所以要處置?若是這樣,學生們領罰就是。”
“領了罰之後,你們就不會再犯?”張越冷冷問了一句,見下頭再沒有聲音,他加重了語氣又問道,“還是說,就像你們剛剛說得那樣,要回去種軍田,養家人?”
“我們確實要回去種軍田,養家人,入了武學,這些差役沒有一項是能免的!”此時此刻,剛剛那個說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