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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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情報機構的代名)一次臨時的秘密任務中同過事。不過,正如喬治常提醒自己的,大戰畢竟是三十年前的舊事了。
“哈囉,魯迪。”喬治說:“真高興遇見到你。”
莫魯迪愛用上流社會那種深具自信的誇大腔調說話,一同在海外度假時,每每使喬治匆匆結了旅館的帳,倉皇而逃。
“我的天,這不是我們的大師嗎?我聽說你去了聖吉倫還是什麼地方和教士們關在修道院裡研讀手抄本了!快快招來!我要知道你這一段都在幹什麼。你好嗎?你還熱愛英國嗎?甜美的安妮近來如何?”他那閃爍的目光沿著街道溜個不停,最後看見夾在喬治腋下那包裝著絕版朽的包裹。“我打賭這是送她的禮物!聽說她老早被你寵壞了。”他的聲音陡然轉為低沉:“我說,你不是又重操舊業了吧?別對我說這些都是用來掩護的,喬治,是掩護嗎?”他那伶俐的舌頭由兩片溼潤的小嘴唇間吐出,而後又象條蛇一樣地消失在唇間。
結果,為了一時的安寧,喬治·斯邁利竟答應當晚和他在曼徹斯特廣場的俱樂部共餐,他覺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了。他們都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但由於怕在此遇見魯迪,喬治避之有如瘟疫。傍晚時,他的腹中仍脹滿在白塔餐廳吃下的一頓盛餐,因為他那任性的律師堅信只有一頓大餐才可治癒喬治的憂悶。莫魯迪呢,卻也殊途同歸地相信同一件事,並在這頓他根本吃不下卻整整吃了四個鐘頭的晚餐上,飽受那些塵封在記憶中之人名的折磨。賈博第是喬治大學時的老師。“真是我們的一大損失,願他安息。”魯迪喃喃低語,但就喬治所知,他從未正眼看過賈博第。“他真是博學多聞啊,嗯?正如我常說的,是一個真正的偉人。”接著是費爾定,劍橋大學一個研究中世紀的法國學者:“哦,他真有幽默感!思想敏銳,真敏銳!”而後是東方語言學院的石柏克,最後是創立這個俱樂部、以逃避象莫魯迪這種煩人之人的歐史蒂。
“我認識他那可憐的弟弟。沒有他一半聰明,卻有他兩倍結實,上帝保佑他。腦袋瓜子沒長對。”
喬治在微醺的模糊中傾聽他這番胡扯,回答著“是”和“不是”及“多可惜”和“沒有,他們沒找到他”,還有一次頗令他羞愧的:“哦,沒有的事,你太誇獎了。”而後莫魯迪無可避免地又說到較近的事——權力的易位及喬治的退休。
他開始以權威口吻說起老總在世的最後幾天:“你的老上司,喬治,保佑他,他是唯一從不讓人知道真名的人,當然對你除外。喬治,他對你從不隱瞞任何秘密的,不是嗎?秤不離砣,喬治和老總,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可真是不假。”
“他們太誇大了。”
“別想否認,喬治,別忘了,我可是老資格了。你和老總確實就是那樣。”他很快舉起那雙肥手,做了個結合密切的手勢。“這就是你被攆出去的原因——別騙我,因此韓彼爾才會接替你的職位,成為葉普溪的親信。”
“隨你怎麼說吧,魯迪。”
“我就這麼認為。還有更多的,多得多。”
莫魯迪傾身靠近他時,喬治聞到一股莊氏理髮廳特有的氣味。
“我還有別的要說:老總根本沒死!有人見過他。”他以一種誇張的姿態示意喬治不必再爭辯。“聽我說。安威理在約翰尼斯堡機場的候機室與他迎面擦身而過,可不是鬼魂,活生生的。威理到酒吧去買汽水消熱——最近你沒見過威理,他現在胖得象個汽油桶——他回過頭,老總就站在他身邊,他一看見威理拔腿就跑。怎麼樣?所以我們都知道了,老總根本沒死;他只是被葉普溪和他的三人黨擠出來而已,所以他到南非去了,上帝保佑他。呃,這也不能怪他,不是嗎?你不能因為一個人想要安享餘年而責怪他,至少我就辦不到。”
這荒謬的說辭穿過喬冶疲憊的精神厚牆傳到他心中,使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太荒唐了!從來沒聽過這麼愚蠢的故事!老總真的已經死了。他心臟一直不好,後來是心臟病發作死的。而且,他痛恨南非。除了薩里(譯註:英格蘭東南部的一部)、‘馬戲團’、上議院板球場以外,他痛恨任何地方。老天,魯迪,這種事你可不能胡說。”他沒有說的是:去年聖誕夜,我獨自一個人在倫敦東區一處可憎的火葬場把他給火化了,主持儀式的牧師說起話來還有些結巴呢。
“安威理一向愛說謊。”魯迪介面說著,頗為沉靜。“我也對他這麼說:‘這根本是胡說八道,威理,你真該覺得慚愧’。”他說得頭頭是道,似乎他根本就不曾對這種愚蠢的言論表示過言語或思想上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