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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助囁囁:“不是,一開始他只是背後中了兩刀,看起來並不嚴重,沒料到這兩刀扎這麼準,一刀在腎臟,一刀在胰頭……”
刑墨雷手上動作緊湊,卻依然不消火:“捅成這樣,不如給個痛快!那幫孫子怎麼維持治安的,還建他個鬼的平安城市!”
“是看守所裡的犯人內訌……”
“……操!”
邊上幾個人自然是一點兒聲音都不敢出,刑墨雷的動作快,專心跟都未必跟得上他的步驟,當然都不敢開小差。
病人很快轉危為安。處理了一個要緊步驟,把剩下的活丟給一助,刑主任脫衣服下了。
沿著走廊出去,幾個手術間都亮著燈,看起來又是一個不眠夜。刑墨雷正要踢門出去,突然某個手術間門開了,一個穿囚服的傢伙一身血跡跑了出來,隨即巡迴護士麻醉醫生手術醫生都出來抓,病人叫的很滲人。
刑墨雷只看了一眼,驚呼:“陳若?!”
他傷的並不嚴重,是單指身體。但是精神很差,甚至有些恍惚,剛才叫他那一聲,過了好幾秒鐘,他才認出來是自己。
刑墨雷坐在一旁,輕輕摸他的頭,麻醉用了一些安神的藥,他已經平靜下來了。
傷處在手腕,幸好沒有肌腱斷裂,檢查其它位置時,他們發現他背上有很多傷口,像是鞭傷,有些癒合,有些化膿,傷口一直延伸到大腿,臀部還有新的燙傷,明顯用得是菸頭。陳若的面板本來就白皙光滑,那些傷口很有視覺衝擊力。
刑墨雷氣得渾身發抖,踢門出去,家屬等待區域坐了幾個看守,其中一個,像是小領導。刑墨雷一把就給他拽起來了:“誰給的你們權利虐待別人?!”
旁邊有兩個人認得他,再說他還穿著手術衣,連忙拉開了:“刑主任,有話好說!有您熟人?”
刑墨雷撒了手,說:“寶麗金的老闆,犯了什麼法了?!”
小領導撫平自己的衣領,沒好氣說:“我哪知道他犯什麼法,上頭說關就關!”
上頭?刑墨雷心裡咯噔一下,問:“關多久了?”
“兩個禮拜多。”
那就是寶麗金出事以後,刑墨雷感覺不太妙,轉念又怒了:“那你們也不能虐待犯人啊!”
“哎呦刑主任,您別抬舉我們了,上頭說了別動他,我們哪兒敢碰他一下,是他自己不安份,總跟別的犯人打架,您看這,他怎麼拿到刀子的我們都不知道,差點沒給他捅死人。”
刑墨雷理不出個頭緒來,憤憤回手術間。該消毒縫合的口子都給他收拾好了,陳若躺在手術檯上,沒什麼動靜。
刑墨雷輕輕叫他:“陳若?”
藥效已經過了,陳若扭頭看他,抬起手抱著他,手臂顫抖。
刑墨雷示意其他人出去,拍他的背,問:“跟哥說,怎麼回事?”
陳若喉嚨咕噥了一聲,沒說話,只是緊緊掐著他的脖子。
刑墨雷心沉的更低,抱著他不再多問。
送他回病房,安排了一間貴賓間。刑墨雷故意把傷往嚴重了寫,說是要住院,危險期沒過,這才把人留下了。
陪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醒了,看陳若睡得一腦門汗,眼底泛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刑墨雷這火氣又上來了,打電話給科室,說在骨科,有事打他電話,然後還在邊上守著。
到八九點鐘小護士來打針,把陳若驚醒了。
他幾乎是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嚇得小護士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刑墨雷連忙上去抓他的手:“陳若,是我。”
陳若看清楚人,才放鬆下來,讓小護士打了針。
“怎麼回事?”刑墨雷坐在床沿給他擦汗。
陳若笑了一下,說:“沒事,進去吃了幾天白食。”
“怎麼進去的?”
“擾亂治安,涉嫌故意傷人。”
“……怎麼會這樣?”
陳若說:“本來就該這樣,我該的。”
監獄哪是人待的地方,刑墨雷想到他背上狼藉的傷口,恨恨罵:“這幫狗孃養的!”
陳若有些得意:“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想佔老子便宜,老子他媽做了他!”
刑墨雷罵:“你不是吃素的,你他媽一點兒學不乖!你那保鏢明明打了電話給他了,怎麼事情還會這樣?這老王八敢不仁,你他媽不會撬了他?!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演玉堂春呢?!”
陳若說:“不關老王八的事。”
刑墨雷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