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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賦予在它們背後照耀的太陽之光以一種無情的青銅色彩。它們不光彩的光影有時候會在中午時間裡作無謂的反抗,突然颳起一陣強烈的灰燼與塵土的旋風,只是很快又被征服了。
大地在它那最後的掙扎中,會將自己點燃起來,在它的頭頂上升騰起一柱滾滾的黑煙。可惜的是,叢林的火焰只能助長太陽之火。用不了多久,就沒有牧草供燃燒之用了。
沒有人能說清楚,為什麼將祭品攜帶到全能的神那兒的偉大使者,要對世界作這樣的懲罰。人們只知道這在很久很久之前已經發生過,在傳說裡。大地將掘墓人的鐵鍬掰斷,將他們的長矛折彎。人們知道這是放棄他們土地的時候了,丟下他們還沒有埋葬的死者,甚至正在死去的人,加深了原本就令人感到厭惡的災難。他們乘著星光前行,白天就躺在他們的毯子的遮陰下面,直到沙土變得太燙,無法再躺下去。甚至傳說也對他們的困苦保持沉默。只是述說每天夜晚當行程開始時,許多人再也不能從他們的毯子下面爬起來了,那些顫顫巍巍爬起來的人們偷偷地向沉寂的遮蔽所投上一瞥,便將他們冷漠的臉對著南方。傳說用一種評論的方式接著說,一個人遺棄故鄉和氏族祠堂,堅定地將他的臉從荒野中的毯子遮蔽所移開,他的母親,或者他的妻子,或者他的孩子躺在那兒,已經不能再站立起來了,他的一雙眼必須帶著死亡。就是這麼一個人,和那些存活下來的人們,一天晚上,向小小的奧瑟村沉睡的村民發動進攻,將他們趕了出去,喝了他們井中褐色的水,佔領了他們的土地,將它重新命名為阿巴松。
現在故事裡記述的那段時期又回來了。也許還不像第一次那麼糟糕。但是它很輕易可以變得更不可收拾。為什麼?因為今天再沒有人能夠起身,在星光下走向南方,遺棄在荒野中的殘疾的親人們,偷偷地來到一座小村莊,衝向它的村民,屠殺他們,搶佔他們的土地,說:我這麼做,是因為從我眼睛裡往外看到的是死亡。
這樣,他們只能派遣一支由長輩組成的代表團去見今日一手抓著木薯、一手抓著大刀的政府,尋求他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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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蟻丘 第四章(1)
第二證人
—— 伊肯·奧薩迪
“瞧,艾勒瓦。我不喜歡人無緣無故就翻臉。從一開始我就將整個事情向你解釋清楚了,是不是?”
“你解釋了什麼?我求求你啦,別再煩我啦……想一想!哼!女人並不是來這個世界挖沙的……想一想!不過這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我們的錯。如果我沒有將我那愚蠢的身體帶到你臥室的床上,你也就不會像踢足球那樣踢我了。我沒怨你,一點都沒有!”
“我壓根兒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會明白?你根本不配明白。”
有一輛車正往車道上開來,我回到視窗去張望。不,那只是公寓樓裡的一個住戶,但我仍然待在視窗,瞧著車慢慢爬進右邊的公共停車樓裡。其中一個剎車燈的紅色燈罩碎裂了,露出了裡面白色的燈泡。那麼,這是“那麼先生”了,住在隔壁公寓裡臭名昭著的、在電報局裡工作的那個人。他鑽進了第三個門洞。今晚,他很可能會揍他那美麗的妻子,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揍她了。你想看他揍她嗎?坦白吧,你這令人憎厭的傢伙,你就是這麼想的!嗯,為什麼不?這事兒具有一種不同尋常的超現實性質,簡直就像讓人暢快的瀉藥。我開始時是在夢中聽到的,然後進入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之後我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直到整幕戲結束。因為他總是選擇睡眠最誘惑人的時刻——也就是持槍搶劫的強盜最喜愛的時刻。清晨醒來,我便納悶有多少是真正發生過,有多少是我自己夢見的。第二天早晨在走向車庫的短短路程上,我碰到了他們這一對兒,他們是如此友好和放鬆!特別是她。我驚得啞口無言。後來我聽說在我搬進來之前,有一個熱心的鄰居曾給警察局打電話,舉報說一名男子在毆打他的女人,而那值班的警佐睡意矇矓地問道:“那麼又怎樣?”所以,在這人背後,我們都叫他“那麼又怎樣”先生。我永遠沒能記住他的真名。
艾勒瓦仍然在詛咒女人的命運和我。我不想再說什麼了,只是坐在窗臺上,望眼欲穿地等著久久不來的計程車。我納悶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晚上的這個時刻,計程車一般在一小時內能抵達。
“請想一想……讓一個女孩三更半夜坐計程車走,到路上去遭遇那些持槍的歹徒。”
“你很清楚,艾勒瓦,在巴薩已經沒有持槍的歹徒了。”
“上個星期,在停車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