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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只要她什麼話都不說安安靜靜地哭泣,這個男孩子段數不高的神通廣大就頓時失去了效用。
“下雨了!”
“啊?”
“還說叫ASUKA的都很聰明呢,是都很遲鈍才對吧。下雨了。”
像是受到了相葉的號召,雨聲先一步報到,緊接著雨滴由小至大隨即傾盆而下,無數道白線氣勢洶洶地模糊了周圍的環境,突如其來的這一切,讓她只能麻木地記起早上慌慌張張出門時媽媽關照的話,今天會下雨要記得帶傘。這,倒是比天氣預報還精確。而他牽起她的手奔跑,也就是下一個瞬間發生的事。
在某一個秋天的陰影裡,在昏昏欲睡的傍晚的籠罩下,在莫名其妙不合常理的暴雨中,奔跑。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大大小小的水塘裡有節奏地打出聲響。
本想趕在父母到家之前回去的相葉,一隻腳剛剛踩進自家的大門口,“我回來了”也才講到一半就迎面看見了松本澄麗同學氣定神閒地站在玄關的臺階上。相葉的母親穿著愛心牌圍裙適時地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小步啊,澄麗等你好久了哦……啊呀,溼成這樣,你快擦乾頭髮換身衣服招待人家吧。”“哦 好。”相葉簡潔地應了一聲,換好鞋拖拉著往浴室走,松本跟著她,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你的書包我替你拿回來了,裡面還有今天的作業,腳踏車給你鎖在學校的體育館裡。”相葉似乎有些疲憊,什麼都不說地沉默了一陣才勉強笑了笑,回頭謝謝幫她做完“遮掩工作”的松本澄麗。
相葉洗完澡仰天倒在自己的床上,翻一個身再翻一個身,碰到溫熱的手,松本澄麗的手,她還沒走。“喂,誰讓你上我的床的?”雖然說是這麼說,不過相葉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而側轉身,面對她,靠近她,雙手玩弄著松本的長髮。良久,良久。
“你說,ASUKA去哪裡了?”
“我又不是它怎麼會知道。”
“他會不會,已經在我的身邊。”
“你被雨淋傻了啊……”
松本直起身,好笑地看向還癱倒在床上的相葉,但是相葉的眼底還有幾絲的不依不饒,她感到自己的手泛起白光。忽冷,又暖。或許是因為雨水的關係,又或許不是。
“我總覺得,他用另一種方式回到我身邊了。ASUKA A…SU…KA……”
單詞反反覆覆說多了,就會像一句魔咒。讓她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的聲音似乎穿透了時間,回到了十年之前,當時的她還是個孩子,只比冬瓜高那麼一點卻很倔強地喊著同一個單詞,ASUKA,ASUKA,A…SU…KA,那是在喊誰呢?相葉貼近了床單,那上面狗狗ASUKA曾經留下的氣味讓她感到一陣又一陣的迷惑。
松本並沒有留下和她們一家一起吃晚飯,於是飯桌上就又成了她母親一個人瑣碎的閒話時間。什麼哪裡的超市又在大減價,神社的守護神很有效,隔一條街的鄰居把房子賣給了一家美國人,明天就會搬來等等之類的話題,讓本來已經精疲力盡的相葉只草草地吃了幾口,就回了房間。
她把鬧鐘調了一下,臉被水淋得有點發疼,就算已經擦了面霜也還是緊繃繃地松不下來,窩在枕頭裡的頭髮微微散出香波的潮氣,她還沒來得及想一想明天要怎麼去找ASUKA,整個人就墜入了夢境之中。
枯葉倒是比長在樹上的葉片有生氣。一個頭發短短的小女孩用手背揉著眼睛,大概是為了什麼事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而在她面前的金髮少年,說是少年,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正愣愣地看著那個女孩子,他的頭髮,眉毛,眼睛,鼻子,嘴,都被折射下來的陽光曬得發亮,也或許是他本身放著光,讓相葉看不太清。她直覺地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是在做夢,夢到十年前。
但是為什麼她會感到寒冷,為什麼那個公園以及公園裡的一切都在一剎那失了蹤,只有雪,一點一滴地緩慢掩埋堆積,它們沒有化成水,而是像厚實的棉花層層疊疊覆蓋了背景,白雪,鋪天蓋地的白雪,變成了這個夢的主旋律,在相葉的四周飛舞擴散。她的睫毛上,沾染了一片雪,那是她和他初相識的場景,她的手心裡又掉落了三四片,它們分別訴說起十年前的年少和不更事。相葉的記憶在這場始終沒能在人間降下的雪裡,重新融入了她的身體裡。
恍惚中,她聽見有個聲音在喊她的名字,不是相葉而是小步,就像她以前跟在他的後面喊他的名字一樣,ASUKA,ASUKA,飛鳥。相葉猛地睜開眼,看到的卻是父母和松本,以及叼著蘋果的ASUKA,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