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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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總會預約好,將我們的節目作為那兒的常設節目時,她也沒表現出有多麼驚喜。我們被迫在芝加哥和其他一些地方花掉我們的週末,以便在日益增多的業餘歌手比賽中獲獎。這些旅行需要很多的費用,因此,在勒基先生的夜總會里的工作更顯得特別有意義。媽媽對觀眾的反應感到驚訝,對我們受到的獎勵和注意非常高興,但她更多的是為我們擔心。她對我尤其放心不下,因為我年紀太小。“這可真夠一個九歲孩子受的。”她一邊說一邊死死盯住父親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和哥哥們期待著什麼,但夜總會里的觀眾和羅斯福中學裡的那些可不一樣。我們夾在蹩腳的滑稽演員、風琴手和脫衣女郎的節目之間表演。雖然我從小就受見證教式的教育。媽媽還是擔心我會跟壞人一起走,或接觸一些本該在長大以後再接觸的東西。其實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只要看一眼那些脫衣女郎的表演,你就知道他們根本不會引起我的那種興趣——在九歲時當然不會!但不管怎麼說,這種謀生手段令人厭惡,我們大家也因此下定決心,要努力使自己走上正軌,走得離這種生活越遠越好。
在勒基先生的夜總會里幹活兒意味著我們平生頭一回能演一整場節目了—— 一晚上唱五隻歌,一星期唱六個晚上——要是爸爸能在第七個晚上把我們帶到市外去參加什麼活動,他肯定還帶我們去。我們的工作很辛苦,但光顧酒吧的那些顧客對我們還不壞。他們和我們一樣喜愛詹姆斯·布朗以及薩姆和戴夫的歌,再說,對他們來講,我們是除了喝酒和調情額外加進來的東西,所以他們個個又好奇又興奮。有一回,我們甚至跟他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那天我們唱喬·特克斯的歌《苗條的大腿和身段》(Skinny Legs And All),唱到中間某個地方時,我跑進觀眾當中,在桌子底下鑽來鑽去,掀起女士們的裙子往裡看。我跑過的時候,人們就開始朝我扔錢,一開始跳舞,我就大把撈起早已鋪了一地的紙幣和硬幣,塞進我的上衣口袋裡。
由於我在能手大賽時獲得了許多對付觀眾的經驗,所以我們在夜總會面對觀眾演出時,我並不緊張。我隨時做好登臺演出的準備,你知道,就這麼走上去——唱歌,跳舞,再開點小玩笑。
我們在不止一個有脫衣舞表演的夜總會里演唱過。在芝加哥一家這樣的夜總會里演出時,我總是站在舞臺的一側,看著一名叫瑪麗·羅斯的女演員表演。那時我可能有九歲或十歲了吧。這個姑娘會脫掉她的衣服和緊身短襯褲,然後把它們拋向觀眾。男人們撿起那些衣服,一邊使勁兒嗅著上面的味兒,一邊狂呼亂叫。我和哥哥們便眼看著這一切,默默接受下來,爸爸並不在乎。這種把戲我們見得太多了。在一個地方,那些人在演員更衣室的牆上挖了個小洞,甚至在女廁所牆上也挖了一個。透過這些洞你可以偷看裡面的動靜,而我則看到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東西。那個地方的傢伙們都瘋了,一天到晚幹一些在女更衣室牆上鑽孔這類的勾當。當然,我也承認,那會兒我和哥哥們也曾為搶著往裡看爭執不下。“躲開,該我了!”我們一邊喊,一邊使勁推開別人,好給自己騰出一席之地。
以後,我們在紐約的阿波羅劇院演出時,我看見的情景差點把我嚇死,因為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我見過不少脫衣女郎,可那天晚上,一個描著豔麗的睫毛,梳著長髮的女郎出場了。她的表演令人叫絕;但大出人們所料,在快結束的時候,她扯下了她的假髮,從她的乳罩裡掏出兩個大桔子,重現出那巧妙化妝之下一副稜角分明的男人面孔。這可把我嚇壞了。我只是一個孩子,沒法相信眼前這一切竟是事實;但我向外看了看觀眾,發現他們都喜歡這些東西,發了瘋似的鼓掌、狂叫。而我,一個小小孩兒,就站在臺角,看著這狂熱的場面。
我被嚇壞了。
就這樣,在孩提時代,我頗受過一些這類教育,受的真夠多的了。也許這使我在長大成人之後,能把精力放在生活的其他一些方面。
我們在芝加哥的夜總會里成功的表演之後不久,一天父親帶回家一盤磁帶,裡面的歌我從來沒聽到過。我們習慣於演唱收音機裡的流行歌曲,因此當父親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起磁帶裡的那些歌時,我們都感到迷惑不解,裡面無非是一個唱得不怎麼樣的傢伙和伴奏的幾聲吉他和和絃而已。父親告訴我們,錄音裡的這個人其實不是歌手,而是一位歌曲作者,他在加里擁有一座錄音棚。這位名叫基思的先生給了我們一個禮拜的時間來練習他的那些歌,看看能不能從中挑選一些給我們灌一張唱片。自然,我們都很興奮。我們的確想灌一張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