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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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不把音韻學的書好好地讀,要弄什麼注音字母,什麼白話文。”錢玄同頓時翻臉,拍著桌子打板凳:“我就是要弄注音字母,要弄白話文,混賬!”師兄弟隨即大吵大罵,幾乎要大打出手,還是師尊章太炎聞聲而至,從中調和,各自才鳴金收兵。
人各有志,錢玄同不僅和大師兄黃侃心存芥蒂,而且和既師出同門又一起在《新青年》同一條戰壕裡摸爬滾打殺出一條血路的魯迅後來也分道揚鑣。他雖恃才傲物,多與人不合,但也有例外,這個例外就是劉半農。
劉半農(1891…1934),江蘇江陰人,原名劉壽彭,號曲庵,少時師事著名學者屠寄,高中肄業後即奔走革命,後在上海以寫“禮拜六”派文章賣文為生。他1917年到北京大學任法科預科教授,並參與《新青年》雜誌的編輯工作,積極投身文學革命,後任北京大學國文系教授,講授語音學。
早年的劉半農是個風度翩翩的江南才子,屬於鴛鴦蝴蝶派,筆名也用的是纏纏綿綿的“伴儂”,後來遭魯迅痛罵,改為“半農”。劉半農興趣廣泛,無所不能,寫詩、翻譯、蒐集民謠、校點古籍、考古、談音樂,還有攝影等,五花八門,樣樣精通。陳獨秀到北大後,邀他任北大預科教授。劉氏初到北大時,結識了周作人、錢玄同等,成為至交。那時的他還沒有擺脫十里洋場的少年油滑氣和紅袖添香可讀書的心思,周作人和錢玄同便借龔自珍兒子龔孝拱的號“半倫”來諷刺他,將劉半農稱為劉半倫。因為龔自珍死後,龔孝拱放浪形骸,以至不名一文只剩一妾,所以自認“五倫”中只有半“倫”了。在朋友的大罵下,劉半農的“才子佳人”思想才被罵掉,隨即成為一個很打了幾次大仗的新青年戰士。 。 想看書來
3。演“雙簧”的錢玄同和劉半農(2)
劉半農的學問,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雜學,另一部分是專業,即語音學。
雜學是他的愛好,多是自學得來。如他好寫小品文、打油詩。寫這類詩文,常署“雙鳳凰磚齋”或“桐花芝豆堂”。前者是因為他愛收藏秦磚漢瓦,所藏之磚又比他“硯兄”苦雨齋的周作人所藏之磚多一鳳凰,故名。後者取義為4種植物均可出油,好作打油詩也。他不僅作打油詩,也寫白話詩。1919年陳獨秀被捕後,他就寫了很有影響的《D—!》,(D是獨秀二字拉丁化寫法的第一個字母)。陳獨秀出獄後也寫了《答半農的詩》與之唱和。他也寫字,但似乎不太有名。他喜歡照相,且最精於此道。據說在業餘攝影家中,他的造詣第一,在這方面還出了本著作叫《半農談影》,很是暢銷。同那個時代其他人一樣,他也好淘古書,最得意的寶貝是貫華堂原刻七十一回本《水滸傳》,這是他跑在傅斯年前面以數百元高價買到的。他也談文法,曾著有《應用文之教授》及《中國文法通論》,後者在中國語法史上得佔一席之地。他還積極從事歌曲創作和歌謠徵集工作。他作詞的《學徒苦》、《教我如何不想他》等歌曲,語言明快,膾炙人口。
他的專業是語音學,在這方面是正途出身,而且有博士頭銜。說起這事還有個典故。劉半農開始當教授並沒有學歷,正逢胡適之博士愛惜羽毛,常有意無意地擺英美紳士的派頭,更忘了自己當初被人懷疑是假博士的恥辱,對連高中正式文憑都沒有的劉半農冷嘲熱諷。劉半農本是很要強的人,受到這個刺激,便決心發憤去掙一個博士頭銜來,以出心頭一口惡氣。1920年,他終於得到北京政府教育部一公費留學名額,先去了英國倫敦大學大學院,1921年轉入法國國立巴黎大學,兼在法蘭西學院聽課,專攻語音學。他經過6年的苦讀,1925年獲巴黎大學博士學位,被巴黎語言學會推為會員。同年夏,他又獲法蘭西研究院的伏內爾語言學獎,當年秋天載譽回國。由於他這個學位乃是國家授予的,與別國私立大學所授不同,故屢屢自稱國家博士。本來北大文科中一些人對胡適以博士帽子壓人就不滿,很替劉半農鳴不平,現在劉半農回國,也給他們爭了一口氣。於是北大圈內人士對胡、劉二人稱呼上就很有一點意思了。他們稱胡適之為胡博士,叫劉半農為劉博士。《苦茶——周作人回想錄》寫道:“但是很有區別的,劉的博士是被動的,多半含有同情和憐憫的性質。胡的博士卻是能動的,純粹是出於嘲諷的了。”
劉半農在國外留學期間,在語音學上出了很多成績。最著名的是1924年出版的《四聲實驗錄》,他透過記錄僑居外國的北京、南京、武漢、廣州等12個地方的華人進行實驗的結果,結合西方語音學理論對四聲的本質作了探討,第一次從音理方面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