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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之後,迎上前來的管事費明不禁打了個寒戰。果然,下一刻,等陪著繞過大影壁,陳瑛就停住了步子,陰惻惻地說:“這門上的人全部送到莊子上,給我換上一批。從今往後,家裡人進進出出,事無鉅細都給我留檔稟報,否則他們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侯爺……全都要換?”,費明使勁吞了一口唾沫,滿臉的驚懼,“這門上總共是排了兩班,加上領班統共有十個人,要是一次全都換掉,只怕接替的……”
“怎麼,什麼時候陽寧侯府連十個人都找不出來了?他們的差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今天把他們開革了,到時候求到你面前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天上掉下來的收禮機會,你還不高興?”見費明嚇得一哆嗦,隨即趕緊屈膝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陳瑛就冷笑道,“總之,我說話算話,全都換掉,一個不留!”,儘管一口氣把門上眾人換了個精光,但回到書房的陳瑛仍是覺得滿心憋火。倘若羅旭一直留著羅姨娘,他甚至可以把擂臺打到御前,可偏偏羅貴妃連羅姨娘都接到宮裡去了。而且他如今因為安仁,正是最危險的時候,那些小伎倆也是為了混淆視聽扳回一些局面,偏偏在這種時候晉王又擺出了一刀兩斷的架勢,怎叫他不心煩?
“白眼狼”一個個都是白眼狼!”
陳瑛煩躁地在嘴裡罵了好幾聲,幾次想摔東西洩憤,可回頭看看那張漆色十成新的書桌,還有上頭的全套筆墨紙硯,他最終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最後索性在靠窗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用手使勁搓了搓臉。
他實在是不甘心。他是父親當年最喜愛的兒子,可就因為上頭壓著一個強勢的嫡母,父親不得不送他到軍中。因為起點不高,他幾乎用了比尋常勳貴子弟多一倍的努力方才爬到了如今這一步。可眼看爵位到手萬事順遂,卻因為旁裡殺出來的一個程咬金,由是他一步錯步步錯,竟是淪落到如今進退兩難的窘境,或許用岌岌可危四個字來形容更恰當。
“侯爺。”
“又有什麼事!”陳瑛一下子提高了聲音,“除非是姨太太或是五小姐回來,其他的事情不要拿來煩我!”,“是外頭有一封信送進來。”門外的費明被陳瑛那暴躁的語氣嚇得手裡一哆嗦,老半晌才戰戰兢兢地說,“信封上寫著陽寧侯親啟,送信的人還說是極其要緊的事,錯過了之後侯爺會一輩子後悔。門上剛剛換的那幾個小子生怕做錯事,就送到了小的手上……”,話還沒說完,他面前的房門就突然開了。門後的陳瑛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就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那封信。緊跟著,書房的兩扇大門又在他面前關得嚴嚴實實。儘管如此,他仍是不敢就這麼離開,退後幾步老老實實地站在了簷下。
回到書桌前,陳瑛也不用裁紙刀,三下五除二撕開了信封的口子,可展開裡頭那封信的時候,他就只覺得瞳孔猛然一縮。原來,信箋上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有的只是言簡意垓的六個字:安仁已入楊手。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這六個字,陳瑛只覺得心裡怒火更甚,一把將信箋捏成一團丟在地上,可沒過多久又上前彎腰撿起,仔仔細細端詳著那字跡。
是誰通知他?為什麼要通知他?更重要的是,這是善意還是惡意?
陳瑛想得腦袋都痛了,這三個問題仍然是沒什麼進展。然而,不管怎樣,信上的內容卻已經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如今的情勢下,若是那樣的謀劃再曝光出來,他的處境不問自知。思來想去,直到厚厚的高麗窗紙再也沒透進光來,日變成了夜,他才一下子惡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臘月二十三乃是小年,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祭灶掃塵,鏡園自然也不例外。儘管楊進周近來很少回家,而且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但這一天午後,他就少有地帶著秦虎回到了家裡。江氏得知他這一次能在家裡過了夜再走,歡喜得什麼似的,幾乎又要親自下廚包餃子。結果還是陳瀾一再相勸,莊媽媽又幫腔,她才勉強打消了這念頭,卻還是把兒子媳婦都留在身邊陪著說話。
難得有功夫陪著母親妻子,楊進周自然高興,可沒坐上多久,偏生外頭通報說陳衍來了。
他眼睛一閃,瞥見妻子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他也不知道是哪裡生出來的一絲促狹,趁著陳衍還沒進來,他就突然上前到江氏耳邊,用別人難以聽見的聲音悄悄嘟囔了一番。
“娘,待會幫我拖著些小四,這小傢伙太纏人了,我難得回來,可他一和阿瀾說話就得老半天。”,“你這孩子!”江氏嗔笑歸嗔笑,但瞥見陳瀾那面龐,她還是微微點頭道,“依你。不過人家來看姐姐也是天徑地義,你也不能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