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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官府沒有證據,也可以隨意編一個理由或者乾脆顛倒黑白誣陷中傷,瞬間摧毀單氏。另外,退一步說,就算徐大郎參與了大案,官府也有證據,但如今翟讓既然已經綁架挾持了監察御史,那麼實際上也等於綁架了東郡郡府和郡守,牢牢控制了事態發展的主動權。要麼你答應我的條件,要麼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
所以,徐蓋沉思良久,把其中的複雜關係理順之後,心底就有底了,大概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徐蓋沉吟良久,謹慎問道,“某尋到訊息後,是否直接告訴曹主?”
黃君漢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鄭重點頭,“要快!一定要快!遲恐生變,一旦事情不可挽救了,則必是玉石俱焚之局。”
徐蓋送走黃君漢,馬上趕往崔氏臨時所住府邸。其實那府邸本是徐氏產業,不過拿來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現在徐蓋唯一可以求救的物件,而且只要對方幫忙一定就能改變困局的,唯有山東第一豪門崔氏。
崔氏對於徐蓋來說,是個龐然大物,只要張張嘴就能把徐氏一口吃了,連根骨頭都不剩。當年徐氏雖然日思夢想要攀上一個可以庇護且能幫助其發展的大豪門,但博陵崔氏這等大豪門,對徐氏來說可望而不可及,並且還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敬畏,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崔氏豪門在中土百姓的心目中,早已是中土文化正朔的象徵。不論中土的王朝如何更替,崔氏總是屹立不倒,崔氏一千餘年的悠久歷史所積澱下來的豐厚的文化底蘊,為每一個王朝的產生和發展都提供了充足的養分。某種意義上,崔氏就是一個文化王國,一個永恆延續的精神王國,一個為世世代代的中土人所頂禮膜拜的聖壇。
然而,徐氏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卻真的發生了。崔氏主動找上了徐氏,仿若送財童子從天而降,然後徐氏便在航運業上迅猛發展,數年後便成為山東地區航運業的第一巨賈。徐氏夢想成真,但那種發自骨子裡的敬畏卻與日俱增,讓徐氏在享受財富的同時,也對不確定的未來憂心忡忡。這世上從沒有送財童子,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慈善。徐氏或許就是羊圈裡的一隻羊,而牧者便是崔氏。羊養肥了,牧者便要剪羊毛,年復一年,週而復始,但羊終究有老的一天,而牧者也終有一天要吃掉那隻羊。這便是徐氏揮之不去的夢魘,讓徐氏在堆積成山的財富中飽受著死亡的煎熬。
徐蓋在商賈這個階層裡已是呼風喚雨式的人物,但在崔氏的眼裡,他依舊卑賤,甚至連崔府的大門都不讓其踏入。所以,人們都在猜測徐氏背後的靠山,卻罕有人知道徐氏的背後是中土第一豪門崔氏。
崔氏以營商為恥,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透過“代理人”來賺取鉅額財富,而徐蓋亦不敢以此來炫耀,以免一夜醒來一無所有。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保守這個秘密既是維護崔氏臉面的需要,也是防止徐氏借崔氏之名號為非作歹,同時也是對徐氏的一種保護。徐氏財富再多,終究還是一個商賈,一個賤民,自保能力極差,經不起大風大浪,一旦被崔氏的政治對手所打擊,旦夕間便灰飛煙滅。
過去徐蓋與崔氏的接觸,主要透過崔氏負責外府事務的執事上傳下達,直到兩年前,徐世勣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出府遊玩的崔氏十二娘子,才算正式與崔府子弟建立了聯絡。這位十二娘子性情迥異於一般世家子弟,特行,率性而為,不拘禮節,非常叛逆,很多時候其言行舉止倒更像一位闖蕩江湖的任俠義士。徐世勣最早認識她的時候,她身著男裝,風度翩翩,狂放不羈,甚至與徐世勣在江都城內的一家酒肆內比拼酒力,盡顯狂士風采。
其後兩人又有過幾次接觸,都是十二娘子出門遊玩,途經白馬時,想起這位少年老成的富二代,於是便叫上徐世勣,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這座府邸便是徐世勣送給她的,方便她在遊玩途中歇歇腳,順便拍拍崔氏的“馬屁”,以有利於徐氏的未來。
十二娘子每次都是悄悄而來,悄悄而去,自以為行蹤隱秘,實際上自欺欺人,以崔氏的權勢,趨炎附勢的趨之若鶩,就算是政治對手,也不敢輕易得罪,她在白馬津進進出出,哪能瞞得過有心人?
徐蓋對此瞭然於胸,但他恪守諾言,緊守本分,佯裝不知道。不過這次東郡郡守有難,甚至還牽連到了整個河南乃至山東貴族集團的利益,東郡郡守瘦弱的肩膀根本承擔不起,迫於無奈,他只有逼著徐蓋去尋求崔氏的幫助了。
崔氏會不會出手相助,徐蓋一無所知,但他必須做出求助的姿態,必須上門奴顏屈膝一次,必須讓東郡郡守及其背後的貴族勢力都看到他盡力了,否則他